关于舞蹈艺术专业学科学位建设的思考

[摘 要] 2022年在学科专业目录的调整下，增设了舞蹈艺术专业学科学位。这种首次以艺术专业门类为学科学位建设的独立建制，受 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面对新的机遇与挑战，舞蹈艺术专业学科学位建设应当充分从社会现实、学科发展、学生需求等多维层面调 整，把握以培养研究型专业人才为目标，通过应用性实践导向，促进学术理论与艺术实践的双轨前行，更好地满足我国舞蹈艺术专业 人才培养的现实要求。

[关键词] 舞蹈专业博士；学位转向；学科建设；人才培养

[中图分类号] J70-0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9667（2024）02－0174－05

作为艺术研究者，笔者不断关注舞蹈学科发展， 也做了一些舞蹈艺术发展的探索和研究 a，深感当下 历史转折带来了舞蹈艺术人才培养的春天。2022 年 9 月，教育部正式颁布《研究生教育学科专业目录 （2022）》（以下简称“新版学科目录”），较大地调整 了专业目录。聚焦舞蹈学科来看，原有的音乐舞蹈学 （1302）调整合并为艺术学（1301），强调舞蹈艺术的 历史、理论、评论研究，同时增设了舞蹈（1353）专 业学位博士和硕士点。这为舞蹈艺术的人才发展的独 立性提供了机会，尤其是为创演人才的高层次培养提 供了更加有利的平台。新的学科目录调整，激荡起全 国舞蹈学科新的学位建设转向。如何把握机遇，全方 位地认知舞蹈学科的春天，为高端舞蹈专业人才在新 时代发展提供前提，成为亟待思考的问题。

一、学位建设转向：舞蹈艺术专业 学位点设立

（一）从社会驱动视角来看

首先，科技进步在当代社会发展中愈显突出，尤 其是近年来舞台艺术突飞猛进的发展，从河南卫视的 《唐宫夜宴》《龙门金刚》《祈》等作品，到舞剧《只 此青绿》《永不消逝的电波》等均可以看出。现代科 技媒介与剧场舞蹈的融合，已成为时代趋向。[1] 在创 作实践中，舞蹈走进屏幕表现出独特的视觉语言，在 剧场内外，舞蹈与多媒体影像、科技的发展亦步同行， 如此种种，使得“为镜头编舞”、多媒体舞蹈、数字 舞蹈等新舞蹈样式扩展了舞蹈艺术的边界，[2] 由此对 新时代舞蹈专业人才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

其次，舞蹈学界普遍认为中国舞蹈实践并不缺乏 作品数量，而缺少代表“高峰”的经典作品，这也逐 级倒逼与追问高等教育在高学历应用型人才培养上的 支持。

再次，校企联合培养模式在各高校的推进，尤其 是在本科生教育中，贯通了高校与艺术产业之间的合 作联系，与经济发展连接紧密的应用性知识也得到了 认可。而当前舞蹈艺术人才高层次的艺术实践与工作 者，同样需要运用艺术实践为促进经济发展发挥更大 的作用。[3] 因此，新版学科目录调整了舞蹈艺术专业 学位点的设立，也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社会发展与人才需求的不平衡，希冀向新知识、新观念与新型专业 人才培养的学位建设转向。

（二）从学科建设视角来看

第一，围绕舞蹈本体发展的思考。舞蹈作为一种 通过舞台呈现，运用肢体表达情感的独特表演艺术， 舞蹈专业的学科建设要强调学科本位和学科特性，要 从过去受多方面因素束缚的状态，转变到以建构舞蹈 学科的本位意识上，并对舞蹈专业实践成果进行合理 认定。舞台舞蹈艺术创作是综合性的，包括剧本、舞 蹈、音乐、造型、布景、灯光等一系列内容。法国舞蹈 家让 · 乔治 · 诺维尔认为：舞蹈有灵魂、有情节，并 不是拼命踢腿就可以当舞蹈家。要研究内心的激情， 要有独创性；舞蹈大师应有最渊博的知识，包括历史 神话、历代科学、几何学、解剖学、绘画、音乐等；在 创作中为求得动人效果，要学会与歌剧诗人、音乐家、 芭蕾舞大师、服装设计师、布景师、舞台装置师等协 同合作。[4] 这启发了舞蹈高层次专业人才的培养，不 但要围绕舞台创作具备宏观的全学科素养，而且要有 跨学科知识，能够统筹与协调好每个部门的同步工作， 同时要不断研究舞蹈本体的情感语言，具有独创精神。

第二，对舞蹈专业博士学位质量的全新认知。舞 蹈（1353）专业学位的设立，不应该与归属于艺术学 理论的舞蹈学割裂来看。虽然应该保有学科边界与研 究分工的意识，但是还要在应用情境中强化，不能顾 此失彼地让舞蹈学理论缺席。舞蹈专业学位的质量评 价目标，不应该是在单一专业内部追求舞蹈技术精湛， 尤其是新的调整，恐怕会被误解为是要生硬地把舞蹈 （1353）专业学位的理论建设，特别是对于专业学位 的艺术理论、舞蹈学的理论的支撑抽离出去。舞蹈艺 术体现人类精神与审美价值，尤其对于研究与记录舞 蹈本体，涉及相关人类学、社会学、民族学、心理学 等一系列学科内容，当进入到应用层面，面对特定问 题的实际解决时，要触及多个学科的发展。这也就是 舞蹈专业博士的培养要具备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双重 功力。

第三，舞蹈学还需向艺术学汲取养分，以之反哺 舞蹈理论与实践的全面发展。归属至艺术学（1301） 中的舞蹈学、舞蹈理论、舞蹈的文化建构的命运，要 考虑如何发挥自身价值和优势，融入整个艺术学科建 设的全局中，这同时也能对舞蹈学科的发展起到积极 作用。这一关键问题，不仅为舞蹈学科归属艺术学的 新建制带来春天般的呼唤，也是长期舞蹈学科文化素 养、实践精神和理论建构达到一定阶段的和谐回报。 认知新的舞蹈专业学位设立，绝对不能只在舞蹈学科 之内看问题，而是既要入于其内，又要出于其外；既 要看到舞蹈学科在历史中积累、造就的出色成绩与文 化基础，更要瞩望专业学位定位带来的春天意味。在 新的发展节点上，不能丢弃前辈经年累月形成的审美 和实践精华，同时要紧跟时代发展，注意夯实学科内 涵与拓展学科边界，突出学术性人才培养的专门性和 融合性，以及应用型人才的高水平和创新性。只有明 确站在舞蹈整体学科发展所具有的逻辑体系上阐释舞 蹈艺术魅力的审美精神视角，才可能为舞蹈专业学位 迎来真正的春天，造就繁花似锦的景观。

（三）从未来展望的视角来看

如何理解“舞蹈艺术的春天”？从不断认识全国 舞蹈类学院长足发展角度，说些直率的外行话。第一 个方面，舞蹈艺术专业学位认知需要明确。舞蹈专业 学位的增设鼓舞着青年演员与实践者们在学历上的追 求，专业学位不以学术性作为唯一评价标准，让学界 也认识到舞蹈教育、舞蹈编导、舞蹈科学、舞蹈传播 等实践性的专业应用，是很可贵的。可以预计包括北 京舞蹈学院在内的一些艺术专业院校，应该更早地拿 下舞蹈专业博士点，因为如果说过去有所缺陷，是源 于评价视角对学术研究的侧重，而忽略了舞蹈艺术人 才在实践方面的创新创造，阻碍了对于舞蹈专业学位 的认知，那么将来就应该更好地确立高超舞蹈艺术实 践与创新能力的培养，为我国文化艺术事业发展做出 新贡献。

对舞蹈艺术的高端学位的认知，必然包含着第二 个方面，那就是积极应对舞蹈艺术发展存在的现实问 题。例如，舞蹈艺术经典作品传承与创作、舞蹈治疗 与舞蹈康复，以及新媒体与舞蹈艺术的融合应用等。 舞蹈专业博士应聚焦解决专业发展中的实际问题，或 者说存在于社会经济发展中需要以应用实践解决的问 题。不要以为仅仅以专业技能技巧的高端性，就可以 轻而易举地成为专业博士。解决问题要通过理论与实 践的结合而进行检验，因此，具备一定的理论基础， 针对性地强化专业学位的舞蹈艺术的内涵，运用文化 支撑舞蹈专业性特色是必要前提。舞蹈艺术中文化、 理论与实践三者的相互关系，使得舞蹈艺术登堂入室， 展现出崇高、优美、典雅的艺术审美和时代精神特质。 舞蹈《只此青绿》和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等作品 越来越体现出舞蹈艺术的魅力，以及开拓于绘画、非 遗、主流价值观、时代传播之间弥合的关系。爆发于 河南卫视以舞蹈艺术为载体的节目，并不是以脱离了 文化支撑的舞蹈语言或是高难度技术取胜，它恰恰是 在肢体与情感之间含融了文化性，才显示出独特的意 味与魅力。我们有理由强化舞蹈专业博士的高层次性， 用文化理论支撑艺术实践者的创作，而不是简单地把 搞理论的人都推到艺术学科中去，否则，这些作品的 “出圈”可能只是昙花一现，未必能在国家文化的春 风中荡漾。

第三个方面，理解将舞蹈学的纯理论、史论、批 评聚焦在艺术学（1301）中的意味。将舞蹈学及相关 理论研究聚拢在艺术学视阈下，这样的调整为舞蹈 学发展提供了有利前提，也与舞蹈界前辈吴晓邦先生 对舞蹈学的发展预期相契合，使舞蹈学在艺术学理论研究层面，能够借助其他艺术门类的研究经验，兼容 吸收多元的研究方法而再发展，解决因舞蹈理论研究 视野相对狭窄、学术研究方法不足、舞蹈美学思想不 充分等问题，[5] 进而强化舞蹈艺术在整个艺术学理论 中的美学价值。另外，这样做的目的还在于促进舞蹈 （1353）专业学位真正的精品创作与应用实践。如果 失去舞蹈艺术理论的支撑，特别是失去文化晕染的专 业舞蹈，或许会吃力地在理论学习中打转，也就只呈 现为技能型的“顶尖艺术工匠”。这需要舞蹈艺术实 践者们认识到文化素养对于舞台艺术创作的重要性。 例如，中央歌剧舞剧院的演出《舞上春》，原本只是 院团专业演员在舞台上的年度测评汇报，却因为一个 独特的文化构思被赋予了鲜明的文化意识，并且连续 两年举行了社会公演，该演出巧妙运用“春”的清新 祥瑞、万物复苏之寓意，将专业演员的精湛技艺与百 花争艳的春天景象联系在一起，既实现了专业展示又 获得了文化扩展的影响，令人称赞。更不用说前文所 提到的关于电视节目、新媒体与其他的文化类型结合 而呈现出来的舞蹈艺术，不仅大大拓展了传播效力， 也凸显了舞蹈艺术的文化含量。

二、培养模式的转变：对研究性专业 人才培养的思忖

（一）舞蹈专业博士培养思辨

1. 机遇难得

回顾舞蹈专业博士点申报时面临的困难，此次增 设舞蹈专业博士点具有特殊的意义。笔者认为基于艺 术学科专业性的多元视野，设立舞蹈学专业博士学位， 包含了社会需要、学科发展、行业翘盼等诸多方面的 必要性。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外在不利的因素，但确实 需要抓住机遇。对于此次新学科目录调整后舞蹈专业 博士点的增设，应当警醒的是，舞蹈（1353）在人才 培养方面应当将实践应用与学术理论相结合，同时在 人才评价方面参考调整为多元主体参与评价。如果要 割裂理论和实践的联系，或者削减实际理论对舞蹈艺 术发展的推动，可能会有滑落到 12 年前国务院艺术 学科评议组舞蹈学科“缺位”的风险。

2. 视野应宽

新学科目录调整后的舞蹈专业博士建立需要观念 认知的开阔，结合舞蹈专业自身发展优势，弥补不足。 首先是舞蹈专业博士的实践型高端人才培养，不应该 脱离或者剥离开既往的舞蹈史论与文化理论建设。专 业博士的培养如果没有务实的理论总结、文化剖析的 话，将行之不远。其次是舞蹈创作、表演、生产理论 等方面，需借此机会深入发展，以补充舞蹈实践理论 在艺术学科中的“缺位”。第三是在新文科基础上， 舞蹈专业博士应当具备较高的艺术素养与时代眼光。 这几年舞蹈艺术已不再局限于单一且传统的剧场展演 形式，而是进入了对新媒体与光影融合的多维视觉化 呈现时代。无论是《只此青绿》，还是河南卫视与央 视春晚中各种被影视化的舞蹈艺术节目，都表现出了 舞蹈肢体与中国传统文化的碰撞，通过光与影的巧妙 结合，实现了高端艺术的大众化。[6] 在舞蹈专业博士 的培养过程中，没有高端艺术作品的应用性专业学位， 也将在发展过程中受到阻碍。

3. 品质务高

宏观上来看，专业博士学位的设置，极大程度上 是因为知识生产的应用化和学科组织之间的交叉越来 越深化，知识生产主体逐步走向多元化。例如，一线 专业技术人员、编导、导演等往往是一专多能型人才。 比起此前学术性博士来看，专业博士是应时代而生， 前者是专业性研究人员，强调对理论空白进行独立探 索；后者更倾向于“应用性”，是研究型专业人员， 更加强调依托经验感知，探究现实问题，对专业领域 的具体实践作出贡献。对应到舞蹈专业博士人才的培 养，就要有理论与实践双管齐下的魄力，即对艺术学 （1301）与舞蹈（1353）的共同设立。艺术学（1301）史、 论、评的聚合，一方面吸纳其他艺术理论史论、批评 丰厚自己，另一方面指导舞蹈（1353）专业博士点建 设，第三方面是加快舞蹈艺术和其他艺术形式并驾齐 驱，支撑舞蹈学科在理论层面具备平等对话的视野。 同时舞蹈（1353）专业实践性绝对需要舞蹈高水平应 用型人才的汇聚，但也绝对不能排斥舞蹈理论文化。 研究型专业人才的培养，应通过广泛的艺术学理论学 习，实践训练和应用向研究，强化从业能力，促进跨 学科融合，直面解决舞蹈艺术发展过程中的现实问题。

（二）舞蹈专业博士培养目标设定

1. 培养目标

首先，应该具备一定的文化视野，作为舞蹈实 践领域的研究型专业人员，要把握应用性，但是在博 士培养层面理应超越专业硕士培养层面的，不仅有对 舞蹈专业技术、编排、策划等方面的目标。作为研究 型专业人员，更应该站在更高的艺术视野下，运用舞 蹈艺术乃或在整个艺术审美经验的维度上，指导艺术 的创作与生产。舞蹈艺术以人体为表现媒介，在常识 性的认知里，舞蹈艺术专业的学习门槛较高，对于身 体天生条件与表演年龄时限都有一定的要求。相对于 作为一种职业发展而言，经历过舞蹈附中、本科训练 的优秀表演者很难在舞台演出与学术科研之间，找到 时间的平衡。在硕士阶段后，再进入专博阶段，虽然 舞蹈的韵味风格会提升，但是身体的爆发力与韧性或 有减弱。因而，舞蹈专业博士的培养目标，并不能够 以技艺的发展为标准，而应围绕着舞蹈训练发展的规 律与整体性展开，例如在歌舞剧团的舞蹈编导、大型 舞蹈仪式活动的策划、舞蹈文化与舞蹈实践传承者、 舞蹈治疗与舞蹈科学的从业者、新媒体舞蹈的创作者 等。换句话说，舞蹈专业博士的培养，不应局限于狭 窄的以“舞”论长的视野中，而应将培养目标扩大到舞蹈肢体语言和文化结合的通用性，推进舞蹈整体在 社会生活中的实用性，提高专业人才为舞蹈实践做出 重大贡献的能力。

2. 招生观念和专业博士培养方向

舞蹈专业博士的培养需要区别于学术性的舞蹈学 博士。从招生情况来看，艺术学（1301）舞蹈学中的史、 论、评部分，招生已不局限于舞蹈专业的学生，而是 扩大到了其他历史、文学、教育或其他艺术门类等当 中；从学科研究看，历史、文学、教育等大类学科也 有涉及舞蹈艺术的研究。因此在研究视角与学科传统 的相互协同下，舞蹈艺术作为研究对象，在多个学科 中已经取得了卓越成果，这种文化的感召性也代表着 舞蹈理论建设具有的潜力。舞蹈专业博士的高端人才 培养，既要有显著的文化素养，又要有把自身的舞蹈 用专、精、尖的理论加以总结的能力，从而显示出他 们延长艺术生命力的专业技能。因此，在招生上可以 走两条路，对于一部分已经具备一定的社会实践能力， 取得社会普遍认可的舞蹈界的顶尖者，包括各大歌舞 剧院团体、研究机构、舞蹈学院等单位或机构的一部 分期望提升的人，可以采用由全国顶尖专家实名推荐 确定，评量其具备的学术基础与理论思维能力进行特 招。而另一部分则可以用普招的形式，按照舞蹈专业 博士正常推荐程序与专业理论文化课程的考试，确保 理论素养的品质与能力。

3. 课程设置与培养阶段

在课程设置上，实践课程和理论学课程应平分秋 色，实践课程需遵循“口传身授”与实习实践相结合 的教学模式，基于专业实践面临的困难与需要解决的 问题提出选题。比方说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代舞蹈中的 守正创新，或者是在新媒体时代舞蹈艺术的创演实践 等选题，注重揭示当代舞台的新方法，以及国内外舞 蹈艺术实践存在的差异。务必重视加强理论学习，尤 其是对于舞蹈表演领域的顶尖者们，需要有意给予理 论文化研讨课程的滋养。开设的相关课程不应当仅是 舞蹈理论课程，还应该拓宽至艺术文化理论课程；也 不应仅包括哲学美学文化视野的课程，还应该在跨学 科视野中进行前沿艺术文化交流。我认为“走出去请 进来”的课程不可缺少，这对于中华传统文化的弘扬 和艺术跨学科的交流尤为重要。

（三）舞蹈专业博士培养的实践环节与毕业 考核

1. 实践环节

由于舞蹈专业博士的专业性体现在一定的工作场 所中，比如剧场、舞台、教室等，人才培养的实践环 节也必然是以混合课程的模式展开，即是从专业实践、 工作实践、理论研究三个方面入手。专业实践主要是 对专业技术的掌握，如舞蹈表演、舞蹈编排、舞蹈教 育等的基本方法论的掌握。工作实践则是从各大歌舞 院团中获取实践机会与应用性方法的创新。理论研究 则更多的是对于艺术学科全面性的掌握，尤其是在实 践过程中，理论是实践创新的前提。

2. 导师制度与评价体系

由于舞蹈专业博士与舞蹈学博士的培养目标不 同，原有的适用于舞蹈学博士的学术性培养方案，不 能够满足以实践为导向的舞蹈专业博士培养目标。为 了在各个培养环节中实现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培养舞 蹈专业的高层次人员，笔者建议导师制度应为双导师 制或者多导师制。如果实行双导师制，其中的一位导 师应当具有丰富的舞蹈实践相关经验或是从事相关社 会工作的行业导师，能够在舞蹈实践方面给予舞蹈专 业博士研究生相关的指导，另一位导师可为高校的学 术导师，负责指导学生在校期间的理论学习。而依据 学生研究问题的具体情况，也可以设置多导师制度。 因为对一些交叉学科选题的研究来说，可能除了学术 导师、行业导师以外，还需要其他行业的导师加以指 导。例如舞蹈治疗与医学实践、舞蹈新媒体研究、数 字舞蹈动态影像等研究领域，不可避免会涉及医学、 新媒体技术、数字工程等，这就需要行业导师进行有 针对性的指导。

3. 毕业成果

对于舞蹈专业博士的毕业考核，应当允许毕业成 果以多样化的形式呈现，但是学位作品和学位论文不 可或缺。新版学科目录设舞蹈专业博士学位，是首次 以艺术专业门类为学科学位建设的独立建制，人才培 养模式尚无前例可循，暂且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借鉴以 往培养艺术专业硕士（MFA）的经验。舞蹈专业博士 的学位作品至少不能和艺术专业硕士（MFA）的学位 作品一样，只停留在对自己创作的作品进行总结的层 面，而应该站在国家文化与艺术创新等更高层面进行 思考。另外，虽然是解决实践中的问题，但是还得注 意舞蹈专业博士与艺术家之间的区别。艺术家可以是 专业博士，可以成为研究型专业人员，但是并不代表 取得了专业博士的人就能够成为艺术家。虽然学位作 品的创新性和引领性不可缺少，但学位作品和艺术作 品不完全等同，专业博士和艺术家之间仍然存有较大 差异。另一方面，高校作为培养实体，应当严格考察 艺术专业博士的学术理论水平，至少舞蹈专业博士的 学位论文应有 5 万字及以上的要求，同时学位论文要 客观性地对舞蹈现象、舞蹈理论、舞蹈文化、舞蹈历 史渊源做剖析。这一学位论文的要求看似苛刻，甚至 可能招致反对，但是就舞蹈学科长远发展来看，舞蹈 专业博士的培养主要强调理论与实践的结合，解决目 前舞蹈领域中长期存在的或是前沿性的实际问题。这 一培养目标具有鲜明的实践成果导向，毕业成果也应 当明确体现理论与实践的结合。

结 语

新版学科专业目录的调整，使舞蹈艺术实践的高 层次发展迎来了春天。这是一次新的机遇，也是全新的挑战。舞蹈（1353）专业学位建设应该充分发挥自 身独立性，以更加宽阔的视野，统筹好相关理论与实 践同向同行的关系。一方面，可以总结和梳理社会需 求、学科建设、个人视角等多维度的发展经验，认识 到舞蹈专业博士对行业领域的发展优势。另一方面， 舞蹈专业博士的人才培养还需要区别于学术性的舞蹈 博士。对照应用性舞蹈专业博士的培养目标，提出人 才培养的创新模式，强化研究型专业人才培养的目标 定位，依托双导师或多导师制度，在课程设置、专业 培养、学术养成、工作实践中循序渐进，使得舞蹈专 业博士对自身身份有一定的理解与认同。通过专业、 学术、工作实践的共同培养与评价，使专业博士学位 的培养与社会、高校、个人之间形成良好的互动。最 后，舞蹈专业博士招生与培养的相关工作已经逐渐开 展，我们还需要以发展的眼光去看待当下舞蹈界亟待 解决的问题。

总而言之，舞蹈专业博士的培养，既要顺应我国 社会的现状与未来发展需求，又要合理利用大学的学 术与教育资源，满足人民群众的自身职业需求与发展 需要。这要求我们把握好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问题， 保障好舞蹈专业博士的质量，维护专业博士学位的声 誉。期待舞蹈专业博士点建设能够在春风中娇艳绽放。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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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侯 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