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的乡村振兴：概念阐释、经验总结与实践路径

摘 要：【目的】研究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乡村振兴的科学内涵，总结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乡村振兴的经验，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提出路径选择。【方法】从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时代背景出发，通过文献研究法分析乡村振兴的概念和经验，将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提出乡村振兴的实践路径。【结果】在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乡村振兴要以巨大人口规模为特殊背景，以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为基本要求，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重要原则，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为根本目标。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乡村振兴始终坚持党对“三农”工作的正确领导，并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性和主动性。【结论】新时代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需要在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指引下，以农业现代化为抓手，夯实农村共同富裕物质基础，以县域为载体，协同推进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以数字技术为动力，提高乡村建设现代化水平，以农民为主体，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

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乡村振兴；实践路径

历经百年探索，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走出了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也在实践中不断探寻全面实现乡村振兴的路径。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上庄严号召：“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同时对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做出新部署，强调要“加快建设农业强国，扎实推动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1]。因此，在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重新阐释乡村振兴，把握乡村振兴的背景和内涵，总结乡村振兴的历史经验，创新乡村振兴的实践路径，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1 从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重新阐释乡村振兴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的实现离不开乡村的现代化，二者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以“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2]为总要求，以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为总目标。从本质上来说，乡村振兴与中国式现代化的要求是一致的。在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重新阐释乡村振兴对于实现农村现代化、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具有重要意义。

1.1 特殊背景：巨大的人口规模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1]。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以居住地为依据计算的城市化率已经接近64％，但是仍然有超过5亿的人口居住在乡村。我国的乡村振兴是在14多亿人口规模背景下的乡村振兴，是要实现拥有高达5亿人口的农村地区的全面振兴，这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前所未有的。中国农村人口规模大的国情决定了我国“三农”工作的重要地位。解决好农业农村农民的问题，实施好乡村振兴战略，将成为我国扩大内需，构建双循环体系，“应变局、开新局”的“稳定器”和“压舱石”。巨大的人口规模也意味着我国的发展存在一定差距，尤其是城乡之间的发展差距成为制约乡村振兴的重要因素。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在明确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变的基础上，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做出了“我国发展最大的不平衡是城乡发展不平衡，最大的不充分是农村发展不充分”的重大判断。虽然我国的城市化率在稳步提高，但依然农村人口规模巨大，并将在很长一段时期都是如此。对我国目前来说，在打赢脱贫攻坚战基础上，继续巩固成果，助推农村地区发展，实现农村就地现代化，是解决城乡发展不平衡、农村发展不充分问题的良策。在巨大的人口规模背景下，我国乡村振兴的实现必将面临诸多压力和挑战。由于这一特殊性，我国的乡村振兴模式也必定是与其他任何国家都不同的、极具中国特色的新模式。在战略实施过程中，乡村振兴需分阶段、分步骤把握发展特点，通过循序渐进的方式实现乡村的全面振兴。这都是与我国人口规模巨大的基本国情相符合的。

1.2 基本要求：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

马克思指出，“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3]。人们的精神活动依赖于物质活动，物质文明的发展水平影响着精神文明的高度。物质文明是精神文明的基础，在助推精神文明的发展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样精神文明对物质文明也具有反作用，精神文明建设也影响着物质文明的发展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要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用好红色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丰富人民精神文化生活”[4]。中国式现代化不仅是物质层面的现代化，还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五位一体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的实现必然是以农村现代化的实现为前提的。在这一现代化进程中，乡村振兴战略发挥着关键作用。因此，对农村地区而言，乡村的振兴也不仅仅是产业的振兴、经济的富足，还是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的全方位振兴。乡村产业振兴是物质基础，乡村文化振兴是灵魂注入。新时代，我国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需更加注重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要特别注重提升农民精神风貌。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社会主义新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强调“农村精神文明建设是滋润人心、德化人心、凝聚人心的工作，要绵绵用力，下足功夫”[5]。乡村的经济建设固然重要，但文化建设亦不容忽视。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已经不仅仅是物质方面的需求，还越来越追求精神富足。乡村振兴战略的总要求中所提到的“乡风文明”，是为了消除农村地区的精神贫困，丰富农民的精神世界。随着“三农”工作重心发生历史性转移，深化乡风文明建设，讲好乡村故事，做好乡村文化服务，是筑牢乡村文化根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要保障，也是使乡村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的关键举措。

1.3 重要原则：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1]，并强调“大自然是人类赖以生存发展的基本条件。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1]。这提醒我们应该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来谋划中国的发展，尤其是中国农村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在以往的发展进程中，我国大部分农村地区都是以牺牲生态利益为代价的。但实践证明这种单纯追求经济增长、忽视社会效益的发展模式不是长久之计，甚至会严重破坏农村地区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目前我国的绝对贫困问题已经解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也已实现。虽然我国的农村发展迈上了一个新台阶，但依旧存在资源短缺、环境污染等一系列生态失衡问题。在此背景下，乡村振兴战略在实施过程中，需不断改进和完善方式方法，使乡村振兴的过程成为一个不断推进农村的经济价值、政治价值、文化价值、社会价值以及生态价值得以实现，不断追求农民的经济权益、政治权益、文化权益、社会权益以及生态权益得以保障的过程，使乡村振兴向着“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总要求不断迈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已经厚植在乡村振兴的实践中，成为乡村振兴的重要前提和原则。只有保护好农村地区的生态环境，才能实现农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提高农村地区经济效益。“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6]的论断永远不会过时。只有切实维护好农民的生态权益，才能守护好农民的美好家园，实现生态宜居和永续共享。“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价值理念应该贯彻乡村振兴的整个过程。

1.4 根本目标：全体人民共同富裕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7]。在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指引下的共同富裕模式，不同于以美国为代表的资本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的“滴漏模式”；不同于以北欧为代表的政府财政负担沉重的“斯堪的纳维亚模式”；不同于以按劳分配为唯一原则的“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具有中国特色的共同富裕模式，立足于我国的基本国情，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追求，是要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不是少数人或某阶层的富裕；是要实现在高质量发展基础上的社会公平，既要做大“蛋糕”，又要分好“蛋糕”。然而实现共同富裕最繁重最艰巨的任务在农村，要想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就必须要解决五亿多农民的发展问题。现阶段实现共同富裕最大的障碍在于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其中城乡发展不平衡、农村发展不充分是难点中的重点。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刻不容缓。我国的乡村振兴从五个维度共同驱动着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产业振兴能够提高农民收入水平，从而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比重，为农村共同富裕夯实物质基础；人才振兴通过培育人才、吸引人才、留住人才，打造乡村振兴智库，为农村共同富裕强化智力支持；文化振兴有利于丰富农民精神世界、激发农民内生力量，为农村共同富裕提供精神动力；生态振兴通过保护、治理农村生态，为农村共同富裕提供环境保障；组织振兴通过夯实基层组织堡垒，为农村共同富裕提供政治保证。乡村振兴与共同富裕是辩证统一的关系。可以说乡村振兴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必要条件，而共同富裕也是乡村振兴的根本目标，二者统一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具体实践中。

2 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乡村振兴的经验总结

在现代化进程中，党和政府不断探索农村现代化的道路，开辟了一条中国特色的乡村振兴之路。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成为中国式现代化在当前我国农村地区的伟大实践，这一实践的成功离不开对历史的传承和经验总结。总结我国现代化进程中乡村建设和发展的经验，可以发现坚持党的领导和坚持以人民为本是我国农村发展的两大法宝。这对新时代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2.1 始终坚持党对“三农”工作的正确领导

乡村振兴战略是在继承和发展中国共产党人“三农”思想的基础上做出的正确决策。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提出“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路线，就强调了发展农村经济、团结农民群众对取得革命胜利的重要性。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毛泽东提出了“城乡兼顾”思想和农业合作化思想，为之后的“三农”和“四个现代化”的提出奠定了理论基础。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大力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改革，并提出科教兴农战略，鼓励支持新型乡镇企业发展和多种经营，开创了一条农工商一体化的乡村发展道路。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江泽民立足中国实际，提出了“统筹城乡发展”“走中国特色城镇化道路”“村民自治”等一系列农村发展思想。胡锦涛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提出要继续促进农业农村农民发展，提出了“两个趋向”论断和“多予少取放活”方针，坚持走“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强调实现农民的小康对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性，要积极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在中国乡村建设的百年探索中，为适应国家现代化发展的需要，中国共产党根据不同历史时期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不断调整方针政策，开创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乡村现代化道路。党的“三农”思想总是在实践中不断发展的，进入新时期，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完善党的“三农”思想，提出实施精准扶贫战略、乡村振兴战略，并如期实现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进入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全面实现乡村振兴的新阶段。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正确判断时局，把握发展现状，将乡村振兴置于国家改革和发展大局中统筹谋划，科学制定并贯彻落实乡村振兴的路线方针政策。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各级党委政府将乡村振兴作为“一把手工程”和“第一民生工程”，并有“五级书记”抓振兴，为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提供了坚强有力的政治保障。实践证明，坚持党对“三农”工作的领导是正确的；坚持中国特色的乡村振兴道路是有益于解决“三农”问题的，是有益于实现乡村现代化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

2.2 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性和主动性

中国式现代化是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是需要人民全过程参与的现代化。中国的现代化与乡村的现代化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中国现代化的实现是以乡村现代化的实现为前提的。而乡村振兴战略正是实现乡村现代化的关键性工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尊重广大农民意愿，激发广大农民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激活乡村振兴内生动力，让广大农民在乡村振兴中有更多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8]。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道路始终坚持人民立场，把人民作为乡村振兴的主体和对象，不断激发人民群众尤其是农民群体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乡村振兴各项政策的实施即是为了保障广大农民的发展权益、满足广大农民的多样化需求。乡村产业兴旺是人民生活富裕的物质基础，只有摆脱了物质贫困，才能更好地追求精神的富足。在产业兴旺的基础上，建设文明乡风、修复乡村生态、优化乡村组织、筑牢人才地基才能持续地实现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满足农民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的双重需求。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乡村人才振兴的意见》指出，“乡村振兴，关键在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社会实践的主体，是社会进步的推动者。乡村振兴的实现离不开人民群众的力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只要我们深深扎根人民、紧紧依靠人民，就可以获得无穷的力量，风雨无阻，奋勇向前”[9]。在乡村振兴各项方针政策的制定和实施过程中，需要尊重人民群众的意愿，发挥人民群众的聪明才智，在全社会形成一股拉动乡村振兴的合力。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乡村振兴战略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和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我们的党是人民的党，是为人民服务的党。我们党领导下的乡村振兴是为了人民、依靠人民、由人民共享的乡村振兴。

3 中国式现代化指引下乡村振兴的实践路径

在脱贫攻坚战取得胜利后，我国“三农”工作的重心发生了历史性转移，进入了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新阶段。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时期，要以中国式现代化为指引，围绕现代化发展目标，结合社会热点问题，持续推进乡村振兴战略。

3.1 以农业现代化为抓手，夯实农村共同富裕物质基础

农业现代化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是促进农村共同富裕的重要路径。在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后，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农业现代化的发展，于2021年1月出台《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为新阶段我国农业现代化的发展指明了方向。我国的农业现代化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它是以社会主义集体所有制为基础的现代化，是以农民为主体的现代化，是以共同富裕为根本目标的现代化。由于受人多地少的资源禀赋的限制，我国推进农业现代化的过程中，必须保障粮食和重要农产品供给能力，牢牢守住18亿亩耕地红线和粮食安全底线。在高质量发展背景下，要强化农业生产的科技支撑，完善农村产业体系，促进三产融合，推进现代农业经营。在实施过程中，要因地制宜确定发展策略，紧跟时代需求，发展绿色农业、生态观光农业、智慧农业等农业新业态，积极培育农民合作社、供销社、家庭农场、龙头企业等多元化经营主体，搭建信息服务平台、创新投融资机制、改善基础设施、强化科技人才支撑为农业现代化建设创造良好环境。现代化农业能够激发农村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为农村共同富裕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我国的农业现代化不仅是农业的现代化，而是以农业为核心的农村产业的现代化，是整个农村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的农业现代化始终是以促进农民收入增长为核心要义的。农业现代化的实现将大幅提高农民的收入水平和收入的稳定性，不断缩小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同时，农村经济环境的改善将吸引更多的人才，培育更多的高素质农民，从而促使农村农民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

3.2 以县域为载体，协同推进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

在现代化进程中， 中心城市由于“ 虹吸效应”，吸引了大量城镇和农村人口，导致小城镇和农村人口外流、人力资源短缺；大城市却因承载力不足，难以接纳蜂拥而至的大量人口。因而，无论城市还是农村都面临发展困境并亟待解决，城市化进程亦举步维艰。县城作为连接城市和乡村的“中转站”，具有天然的地域优势和文化优势。我国大多数乡村都分布在县城周边区域。农村人口进入县城显然要比进入中心城市容易得多，一是距离近；二是经济发展差距与中心城市相比相对较小，因而更容易产生文化和社会认同。所以县城比中心城市更容易接纳农村人口流入，实现农村人口就近城镇化具有更高可行性。2021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要求，“各级人民政府应当协同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和新型城镇化战略的实施，整体筹划城镇和乡村发展”。协同推进县域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首先要立足县域经济的整体发展，推动更大范围的工业反哺农业、城市反哺农村，抓住县城和乡村各自特点，发挥各自优势，促进产业融合，实现内源型城乡融合发展。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亦要以县域为基本单位统筹规划、整体发展，县域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进步了，乡村振兴自然也会随之而来。与此同时，县域的纽带作用也不可忽视。县域新型城镇化“向外”需要与大城市接轨，积极参与周边城市建设；“向内”需要提高县城辐射带动乡村的能力，促进县域基本公共服务向农村地区延伸，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总之，县域是推进乡村振兴的最佳单元，县域城镇化也是促进我国城市化、现代化健康发展的重要途径。

3.3 以数字技术为动力，提高乡村建设现代化水平

在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的驱动下，全球经济正在进行数字化转型，建设数字中国已成为实现现代化的必然要求。目前我国城市经济发展已经步入数字化浪潮，但乡村的数字化进程相对滞后，为此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我国乡村的数字化发展。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办公厅印发《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2022年中央网信办、农业农村部等部门联合印发《数字乡村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年）》，为我国数字乡村建设做好顶层设计，加快了农村数字化转型。一是数字技术赋能乡村建设，要统筹乡村产业兴旺、文化传承、生态保护、基层治理、人才培育等多方面内容，使数字乡村建设成为乡村振兴的重要动力。二是数字技术赋能乡村产业，能够促进农业高质量发展和产业融合。利用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数字技术发展集约化、精细化智慧农业，要搭建高效物流平台，建立市场流通体系，实现农业生产、运输、销售一体化。三是数字技术赋能乡村文化，有利于乡村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在现代化进程中，乡村文化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面临消失的风险。而现代科技因其能够突破时间和空间限制，为繁荣乡村文化提供了新思路。比如：通过开发数字化平台精准对接村民文化需求，提高公共文化服务的供给水平；利用大数据整合乡村文化资源，利用现代技术手段保护、修复乡村文化载体，重现乡村传统文化。四是数字技术赋能乡村生态，能够促进生态治理常态化，改善乡村人居环境。数字技术的植入使智能监测农村生态环境变化成为可能，提高了农村生态保护和治理的精准性和长效性。五是数字技术赋能乡村治理，能够促进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数字化政务服务与传统服务方式相比，时效性和互动性更强，是打通为民服务“最后一公里”的重要方式。互联网与村民自治的结合能够更高效便捷地传达政策、传递民意，有效保障村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可见数字技术能够多方面、多角度，助推乡村建设，助力乡村振兴。在数字乡村建设过程中，亦要充分考虑不同地区农村的经济发展状况、地理环境、资源禀赋、人口结构、文化习性等基础因素，做到因地施策，适时调整，不可盲目“一刀切”。另外，数字乡村的建设必须立足两个关键点：一是完善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弥合数字鸿沟；二是普及乡村数字化教育，提高农民数字素养。在此基础之上，数字乡村建设才不会成为一纸空谈。

3.4 以农民为主体，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

在全党全国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下，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历史性地解决了绝对贫困问题，已向着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脱贫攻坚的伟大成就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全面实施奠定了坚实基础。“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乡村振兴新的起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的历史关口，巩固和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是需要全党高度重视的一个关系大局的重大问题”[10]。实现乡村振兴离不开对全面脱贫成果的巩固和深化。扎实推进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是确保脱贫地区持续发展的必然要求，这关系到全面小康社会的质量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的全局。农民是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主体力量。然而在脱贫攻坚取得胜利后，部分脱贫农民因其生计脆弱性和社群边缘性仍存在返贫风险。这需要根据不同群体的致贫原因有针对性地建立健全预防返贫监测预警和干预帮扶机制，重点监测低收入人口、贫困边缘户、易致贫返贫户等特殊困难群体[11]，围绕“两不愁三保障”精准实施消除致贫返贫风险的帮扶措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最强大、最稳定的力量是人民，必须坚持以人为本的根本立场，尊重广大农民的意愿，发挥农民主体性，充分调动农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把广大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化为巩固脱贫成果推动乡村振兴的动力。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要“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增强脱贫地区和脱贫群众内生发展动力”[1]。激发广大农民的内生动力，要大力弘扬“上下同心、尽锐出战、精准务实、开拓创新、攻坚克难、不负人民”[12]的脱贫攻坚精神；要帮助部分贫困户克服“等靠要”不良思想，在消除物质贫困基础上继续消除精神贫困。在政府扶持、完善兜底保障的同时，要培育有知识、懂技术、会经营的新农民，引导、帮助具备劳动能力的贫困农民自力更生、走向富裕。实现农民从“被动脱贫”到“主动脱贫”再到“追求富裕”的思想转变，进而树立“乡村振兴人人有责、人人参与、人人共享”的愿景和目标[13]。

4 结语

新时代新征程，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国共产党新的历史使命和责任担当。在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的历史关口，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上对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做出新部署，强调要扎实推进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中国式现代化的实现离不开农村的现代化，农村现代化的实现离不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从根本上来说，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和乡村振兴战略的价值指向是具有一致性的，都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为根本目标。在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指引下，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是我国“三农”工作重心发生历史性转移的时代要求，也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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