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冇脸面的人（外一首）

王宏

我把雨点藏进脚心

我把雷声录入耳窝

云，每个白天都冲我笑

我的头颅只是骨架，五官

都是黑洞。我的数百亿的“神经元”

都飘散在大气层里，我坐飞机

的时候能看到，它们

每一次“突触”对接的时候，火山

恣意喷发。万象裂变

山脉更迭，积雪囊萤，深夜

我靠脚步阅读爱、阅读恨

阅读大海和明天的太阳

我理解山

我理解山，那要花几段隧道的时间

谁都在向外

拍秋初的雪。贴着车窗的

还有无数个省略号——

好多朵花一样的青草趴在原本

秃的山。不秃已有千年

好多片雪沾在原本灰的山

白，已千年

好多条净水出走原本干的山

激流已千年

一群人不是我，我

也许是一群人。窗

和车门开合，听说灵魂

是一缕青烟。身体

上上下下

我理解山，是在路上

看它。在脚下，爬它

睡在它身上。千年

一梦，山把我看透

我仍在混沌初开，有的

是胆

我理解山，没有结果

一如生活和历史，都在水深火热

也不缺任何平淡。人们做的业障

也有我一分，我理解山

在准备离开

和再来的思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