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研究
——基于浙江省7所高校的调研

■ 邱开玉 廖梦雅

(丽水学院：党委组织部,马克思主义学院； 浙江 丽水 323000)

2019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强调：“推动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要不断增强思政课的思想性、理论性和亲和力、针对性。”[1]大学生思想政治理论课(以下简称“大学生思政课”)是意识形态话语传播的主阵地，教学话语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2]，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载体和重要实现手段，直接关系着大学生思政课亲和力与针对性的提升。研究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对于更好地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精神、提高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至关重要。因此，加强新时期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的研究，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和研究者重点关注的命题之一。本文运用文献调查法对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的研究现状进行分析，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采用在线调查法，对浙江省7所高校的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进行实证研究，力求描绘基本现状、分析问题成因，并从受众接受的视角提出实践策略，为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的提升提供实践依据，为增强当前大学生思政课的亲和力和针对性提供有益参考。

一、研究现状、理论分析框架和调查分析方法

全面梳理研究现状、选择恰当的契合实践特征的科学理论和研究方法是保证研究合理性和有效性的先决条件。

(一)研究现状

通过对已有文献的爬梳整理，我们发现，当前国内学界关于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的研究，主要基于话语要素、课程载体、时代背景和理论视角等方面展开，已取得一定的成果。基于话语要素的研究，温美平提出，要依托思政课教学语境的转换，及时变换旧话语，发展新话语，实现思政课教学话语范式的时代性转换[3]。倪瑞华提出，应在师生间建立平等对话机制，实现师生思想上、情感上的沟通和对接，以充满人文精神的温情话语，提升高校思政课的实效性[4]。吴艳东提出，要通过理论“重译”，实现思政课教材话语向教学话语的转换[5]。王永友强调，要实现当前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三转化”：蕴底气、涵生气、接地气[6]。徐家林指出，把教材语言转化为教学语言才能化解思政课教学中的话语不适问题，真正提高教育的有效性[7]。张丽芬、叶明华、张胥、刘子杰等人分别对“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中国近现代史纲要”、“形势与政策教育”等课程的教学话语进行分析，并提出具体的话语系统转换对策。基于不同时代背景的研究，邓伯军认为，在大众文化时代，基于实践的语言交往成为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话语体系创新的实现路径[8]。姚小玲、陈涛等人认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正在发生图像化转向，需要思想政治教育主导者不断调整话语表达范式，能动地进行图像建构与引导[9]。杨静娴、吴永刚、何祥林等人探讨了信息化时代高校思政课教学话语的主要特点与重塑路径[10]。基于不同理论视角的研究，邱仁富基于问题逻辑的视角提出，通过问题逻辑使思想政治理论课四门教材的话语体系有效地衔接起来，使思想政治理论课话语更加具有系统性、针对性、学科性，增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吸引力和创新力[11]。张翠萍、徐志刚从生命哲学的视角探析高校德育话语体系建构，提出通过哲学属性话语范畴的描述性挖掘，不断完善德育教学话语逻辑架构的意义生成与路径创新[12]。

综上，国内已有的相关研究，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均取得一定的成就，为本研究的开展奠定了良好基础。但也发现，已有研究以定性研究为主，实证研究较少。集中表现为，对现状的分析主要采用经验性的描述；提出的对策建议主要是基于理论的阐述或经验的总结。这可能导致因缺乏科学有效的调研基础，而对问题的把握不够精准，提出的对策缺乏说服力等问题。本研究针对已有研究的不足，采用在线调查法进行实证研究，并从受众接受的视角提出实践策略，以期增强研究的针对性和实效性。

(二)理论分析框架

本研究依据思想政治教育接受理论设置问卷内容，并展开分析。思想政治教育接受理论是借鉴接受美学发展而来的，是当前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发展较快的一个理论热点。思想政治教育接受理论认为，受众是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展开和最终落脚点。在教学话语实践活动中，判断话语有效性最直观和最终的标准是受众接受程度，只有受众接受了话语信息，将其内化为自身的价值观念，并以此规范和指导自身的实践活动，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才能认定话语有效，进而才有可能探讨话语实践的其他价值目标。正如邵培仁所言：“受众是信息传播的目的地，是传播过程得以存在的前提和条件。受众是传播效果的‘显示器’，是职业传播者够格的评价者。”[13]受众并不是简单或被动地接受话语内容，而是基于自己的需求和认知特点，有选择地注意、理解、记忆话语内容所传递的信息。因此，有效的话语实践必须能够抓住和掌握受众的选择性心理和规律，系统剖析话语形式与话语情境等因素的影响，从而提高话语内容的被接受率，促成有效实践。这种研究视角和方式淡化了传统思政课教学中教育者与被教育者之间 “主动”与“被动”的主客体关系，突出了受众在话语传导中的主体地位。将该理论运用于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的探讨，更契合新时期大学生思政课教学的实际特点。

(三)问卷设计与实施

科学划分思想政治教育过程是教学话语有效性研究的重要前提。基于思想政治教育接受理论，本研究将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过程分为内容构建、传导和接受三个环节，每个环节又蕴含着内容、方法、环境等教育要素，共同构成了系统的整体过程[14]，并以此设置问卷内容。问卷内容涵盖基本信息、整体认知、话语内容、话语传导和话语接受五个部分，共32道题，其中单选题19题、多选题12题、开放式问答题1题。在问卷的效度检验方面，主要通过文献法搜集相关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的评价维度与指标，并使用专家法对问卷内容进行效度检验。结果显示，问卷内容效度较高，符合施测标准。在问卷的信度检验方面，单选题统一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各选项以5-1从高到低分别赋值；调查数据采用SPSS22.0进行统计与分析，问卷的各分量表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98-0.941，整体信度为0.967，达到了施测标准。因此，调查结果具有较高的效度与信度。

问卷采用在线调查方法。调查对象为已完成思想政治理论课学习的浙江省7所高校的全日制在校本科生。选择高校时，我们充分考虑了高校的层次和类别，确保样本具有代表性。高校层次分布：“985”高校1所、省属高校3所、地方性本科院校3所；高校类型分布：综合性高校4所，师范类院校2所，理工类院校1所。课题组共征集到有效样本数3 039个，其中性别分布：男生占比40.24%，女生占比59.76%，性别比例较均衡；年级分布：大一占比61.76%，大二占比24.68%，大三占比12.27%，大四占比1.28%，以刚完成思想政治理论课学习的大一、大二学生为主；学科分布：理工类占比41.56%，文史类占比46.59%，艺体类占比11.85%，文理科分布较均衡(见表1)。

表1 调查对象的人口学统计特征 单位：%

二、接受理论视域下的教学话语现状

近年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思想政治教育，通过各种政策文件加强高校加强思政课建设，使得大学生思政课教学改革创新取得显著成效，教学话语有效性不断彰显。与此同时，本调查发现，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和实效性依然存在不足之处，有待进一步研究和提升。

(一)教学话语整体有效性彰显

习近平总书记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强调：“办好思想政治理论课，最根本的是要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解决好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这个根本问题。”[15]大学生思政课的教学目标是双重的，要坚持意识形态目标与育人目标的内在统一。因此，培养大学生对坚持党的领导与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认同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任务，也是评价教学话语整体有效性的重要维度。问卷通过设置 “您认为思想政治理论课学习对您的价值观塑造是否有帮助？”“您是否赞同中华民族的复兴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您认为目前学校的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效果如何？”等问题，来分析当前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的整体有效性。结果显示(见下页表2)：(1)大学生对思政课的价值认同较高。26.26%的被调查者认为，思政课学习对其价值观的塑造“很有帮助”，50.59%的被调查者认为“有帮助”，均值为3.99。(2)大学生对思政课的教学效果的评价较好。32.21%的被调查者认为，学校思政课教学“能充分吸收理解，效果很好”，57.12%的被调查者认为“基本能理解，效果较好”，均值为4.19。(3)大学生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高度认同。66.63%的被调查者“完全赞同”中华民族的复兴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20.73%的被调查者“赞同”中华民族的复兴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均值为4.32。可见，大学生对中国共产党充分信任，对党的领导高度认同。这与2018年教育部对高校学生思想政治状况滚动调查的结果相一致[16]，比较符合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实际情况。

以上结果表明，当前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整体较好，大学生思政课在实现培养大学生政治认同方面取得了较大成绩，为新时代大学生思政课更好地完成“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奠定了坚实基础。

表2 大学生对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的整体认知

(二)教学话语内容适应性较欠缺

话语内容是影响话语有效性的基础因素。任艳妮在研究大众传媒环境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传播的有效性时提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传播的内容可以分为基础内容和时代内容。信息的有效性在于其内容的真实性、实用性、可接受性以及对受众需求的满足性[17]。问卷通过调查大学生对思政课教学内容的总体满意度、对教学内容的期望以及对教学话语内容的期望，来评价思政课教学话语内容建构环节的现状。数据分析发现，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内容的适应性比较欠缺，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1)教学内容设置的合理性有待进一步提高。教学内容是话语内容的基础，大学生对思政课教学内容的设置总体上比较满意，均值为3.81，但仍有33.95%的被调查者选择“一般”，说明教学内容的合理性还有待进一步提高。(2)话语内容时代性不强。61.63%的被调查者认为，当前思政课教学话语“内容空洞抽象，没有或很少与实践相结合”；67.06%的被调查者认为，思政课教学内容需要“增加对时政热点的分析”。(3)话语内容的针对性不够。35.11%的被调查者认为，教学话语内容“与学生价值需求联系不紧密”；44.98%的被调查者认为，教学内容需要“增加个人需求的内容”；84.01%的被调查者期待“与个人就业、成长需求相关的社会实践活动”。

话语内容适应性不强，主要源于话语内容的“窄化”。服务政治和满足社会发展需要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目的和基本功能，决定了思政课教学话语内容具有极强的政治导向性和社会本位性。然而，话语内容的合法性并不意味着话语形式的正当性以及话语效果的有效性。以政治性、社会性价值为主的话语内容比较契合以政治导控为主，国家、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的传统集体社会需要，也比较容易获得较好的效果。只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和“互联网+”技术工具的普及化，传统较封闭的社会环境被打破，信息来源渠道多样化，各种思潮交汇碰撞，受教育者的主体性不断觉醒，导致受教育者对个性化需求更强烈，对个人价值实现有更高更多元的追求，对教学内容的合理性、时代性和针对性也提出更高的要求。此时，传统较单一的政治性、社会性的话语内容构建未能与时俱进，明显滞后于社会发展和受教育者的需要，表现出时代性不强、针对性不足、网络话语权欠缺等问题。解决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内容的适应问题，需要在话语内容的建构上，关注可以彰显时代特征、契合学生需求的具象化内容。

(三)话语传导的互动机制不够健全

话语传导是影响话语有效性的关键因素。话语传导以话语形式为载体，而不同媒介的话语形式又决定了其话语风格和内容。问卷分别就思政课的课堂互动程度、教学方法改进以及大学生在思政课上的表达意愿与方式等对传导环节的有效性进行调查。调查显示：(1)课堂教学参与程度不高。16.88%的被调查者认为，当前思政课课堂教学的参与程度 “很高”，29.98%的被调查者选择了“高”，均值仅为3.57。(2)教学方法的吸引力不足。50.57%的被调查者认为，当前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形式过度说教”。在对教学方法改进的期望中，“以故事为案例的分析式教学”、“以问题为导向的线上线下互动讨论式教学”、“以视频播放为辅助的课堂教学”等强调互动性和情境性的教学方法，被调查者选择的比例分别为80.19%、48.73%、52.15%，可见大学生对这类教学方法很期待。(3)信息反馈机制不通畅。64.89%的被调查者希望在思政课上“能及时发表自己的意见，并得到老师的回应”。而实际上，只有29.67%的被调查者能够实现课上或课后与老师的及时交流，大部分的调查者“与同学交流”或“不交流”。这一调查结果与任艳妮、李晓虹、王高贺[18]的相关调查结果相比没有明显改观，说明当前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仍以单向传播为主，交往互动不足，反馈的渠道有限，与受众的期望还有很大差距。

出现以上问题的根源在于话语形式的“僵化”。在传统的思政课教学实践中，教育者因为身份的合法性成为“天然”的教育主体，是话语的传导者，占据主导地位；受教育者是教育客体，是话语的接受方，处于被引导地位。在这种传统角色设定下，话语交往呈现为单维度、片面化的“说-听”模式，以此衍生出的话语形式主要以灌输、命令、劝导与控制为主。然而，“95后”、“00后”已成为目前大学思政课课堂的主体，较之以往的大学生群体，这些在网络中成长起来的“网生代”，具有更强的求知欲、自主性和批判性。传统以强制“灌输”为主的话语形式，显然无法契合当代大学生的认知习惯和思维特征，往往导致大学生对高校思政课“不懂”“不信”“不听”“不抬头”的现实问题。

(四)话语接受的实效性有待提高

话语接受是话语传导的最终目的。思想政治教育不仅仅是知识的传授与共享，更是价值观的引领与塑造，因此，衡量话语接受实效性的标准，主要要看受众对话语内容的“内化于心”与“外化于行”的一致程度。正如有学者所言：“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实效性的最终衡量标准，不仅仅是学生的考试成绩，更重要的是看学生是否学会了、真懂了、真信了，看学生是否能够积极主动地投身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19]问卷分别从大学生对思想政治理论知识的掌握程度、对思想政治理论知识的运用程度以及大学生对教学话语创新的期待等方面对话语接受的实效性进行调查。调查显示(见下页表3)：(1)话语传导与接受存在信息偏差。23.89%的被调查者认为，思政课教师能够“非常准确”地讲授课程中的相关政治理论，59.69%的被调查者认为“比较准确”，均值为4.05。但只有14.55%的被调查者认为，自己“熟练掌握”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知识，而选择“一般”的比例为44.94%，均值仅为3.57。可见，大学生对教学话语的内化程度“一般”。(2)运用理论知识解决问题的能力不强。15.90%的被调查者选择了在日常生活中遇到困惑时“总是会”运用所学的思想政治理论知识解决，34.77%的被调查者选择“会”，而选择“一般”的比例为44.75%，均值为3.81。可见大学生把所学知识外化为实践的意识和能力不够强。(3)对教学话语创新的迫切期待。47.61%的被调查者认为，增强思政课教学实效性，“非常有必要”创新教学话语，37.84%的被调查者认为，有“必要”创新教学话语，均值为4.30。可见，大学生迫切期望通过话语创新提高教学话语接受的实效性。

话语情境“虚化”是导致话语接受实效性不足的重要原因。当前，教育已进入大众传媒时代，在多媒体的网络信息教育环境中，话语情境由传统的“现实情境”转向“虚拟情境”。而虚拟情境中的“负面因子”，对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有效性产生巨大挑战[20]。首先，海量化、碎片化的信息内容对传统教育者信息优势产生巨大冲击，若教育者不能提供比网络信息更具“吸引力”的话语内容，则无法面对受众对话语内容的多元诉求和更高要求，从而降低教学话语的供给力。其次，不良信息的刻意“植入”，容易导致教学话语陷入“话语空洞”的时空场域，若教育者不能兼顾话语的真实性与价值性，则难以应对受众对话语内容的“选择性困惑”，抵消教学话语的权威性。最后，虚拟的话语语境，使得教育者难以掌握和契合受众的话语言说艺术和情感供给，造成话语“钝化”或疏离。褪去角色光环的教师，则有可能在虚拟世界中沦为学生“熟悉的陌生人”，虚化为一个头像或一组对话框，消解教学话语的感召力。因此，如何根据具体的教学内容、场地、设施等具体要素，灵活地设计教学，选择恰当的方式方法来营造和构建有效的思政课教学话语情境，是当前思想政治教育者必须解决的现实问题。

表3 大学生对思政课教学话语接受实效性的评价

三、提升教学话语有效性的实践策略

教育是指向人的活动，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以“人的取向”为旨归，已成为学界的共识。但在具体的思政课教学话语实践中，依然存在诸多“目中无人”的现象。结合以上调研结果和因素分析，探析当下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面临的突出问题，本研究认为，科学设置议题，增强话语内容的适应性；创新话语形式，促进话语传导互动；优化话语情境，提升话语接受实效性，是提升教学话语有效性的应然之选。

(一)科学设置议题，增强话语内容的适应性

教学话语内容构建，是提升话语有效性的关键。新时代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内容构建，要敢于突破传统窠臼，在坚持政治导向与社会需求的同时，兼顾受众需要，为大学生精神世界的整体建构、完满精神品质生成奠定基础。具体而言，就是坚持学生指向，科学设置与大学生休戚相关的议题，加强思政课教学内容的适应性。一是设置现实议题，增强话语内容的时代性。思政课教学话语内容要实现与大学生的思想实际、认识水平的有效对接，就需要因势而新，将话语内容与大学生关注的社会热点、焦点问题结合起来，借助时代形势的发展变化，增加新的内容，不断增强话语的解释力，引领教育目标的实现。例如，如何理解新时代的内涵、把握新时代的特征、讲好新时代的好故事、传播新时代的好声音、培养新时代的好公民，是大学生关注的时代问题，也是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内容必须回应的时代命题。二是设置个性议题，增强话语内容的针对性。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学生的认知习惯与思维特征、物质需求与精神需求必然不同。这就要求教师要深入了解学生的认知习惯和思维特征，掌握学生的“最近发展区”，找准话语内容的切入点，在内容的设置上有更高的政治站位、更深的理论意涵和更强的思辨意识，并使之涵化于大学生可接受的教学语言之中；要以学生的成长成才为导向，找准话语内容的侧重点，始终围绕“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以培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者和接班人为目标，全面提升大学生的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控制能力；及时关注学生的价值追求，回应学生的现实需求，找准教学内容的共鸣点，为学生生活、学习、就业等方面答疑解惑，使学生在课堂上有实实在在的“获得感”。三是设置故事议题，增强话语内容的故事性。讲故事，实质上是一种叙事教学，将故事作为课堂内容的起点、教学探索的主要来源和逻辑主线。讲好故事，可以有效增强话语内容的生命力。教师通过故事实现对理论话语的现实转译和口语化传播，从而增强规范理论融于大众语境的趣味性，使教学话语更具表现力、丰富性和灵活性。因此，在思政课的教学实践中，应结合教学目标，利用不同群体，讲不同类型的好故事，让大学生在故事中生成价值认同。

(二)创新话语形式，促进话语传导互动

话语形式是话语内容的载体，决定了话语传导的实效性。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创新要始终坚持把受众接受放在首位，把教学内容与受众喜闻乐见的形式相结合，提升受众“好学”、“乐学”的推动力。一是学习借鉴“习式话语”。“习式话语”在话语形式上突出的“新”、“简”，如果运用到大学生思政课堂上，就可以实现原本有硬度的政治话语变“软”、有难度的政治理论话语入心、用生活话语阐释政策话语等话语传导效果。二是借助新兴教学技术。综合运用图片、视频、文字、声音等各种语言象征符号，让原本“扁平化”、“模式化”的理性话语，变得更加立体、真实，更具质感，有效吸引学生的注意力。例如，当前“抖音”等短视频APP风靡大学校园，教师可以携手学生共同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优秀的社会文化等富含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的内容素材通过“抖音”网络化、视频化，在课堂上与学生共同创作、赏析、分享视频[21]，增强思政课的活力和吸引力。三是融入现实语言。生动有趣的网络流行语、真实接地气的生活话语可以有效降低学术话语和官方话语给受众带来的“千篇一律”的“刻板”与“乏味”印象，使教学话语更有活力和生机，激发学生的求知欲。不过教师在借用网络语言进行话语创新时，要坚持“话语底线”，要规避过分强调“感性快感”所催生的话语“异变”，导致教学话语过度“娱乐化”，流于“低俗恶趣”[22]。四是健全互动机制。良好有效的互动和反馈，是实现话语有效传播的关键环节。教师要积极搭建对话和交流平台，倡导启发式、探究式、讨论式、参与式教学，增加课堂教学师生互动，通过课堂互动、课后答疑等形式给予学生及时、有效的反馈，形成师生间开放互动的良好生态[23]，使学生能够在教师的反馈和指导中获得更高级的思考和问题解决的能力。

(三)优化话语情境，提升话语接受实效性

话语情境是话语实践的具体环境，轻松、愉快、真诚的话语环境对于话语接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24]。话语情境的优化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一是提升教育者的话语魅力。教育者是话语情境的建构者，教育者的话语魅力是话语情境优化的关键因素。大学生思政课要坚持话语主体多元化，除了专业的思政课教师，要让更多合适的群体站上思政课的讲台。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那样：“学校党委书记、校长要带头走进课堂，带头推动思政课建设，带头联系思政教师。要配齐建强思政课专职教师队伍，建设专职为主、专兼结合、数量充足、素质优秀的思政教师队伍，鼓励教学名师到思政课堂上讲课。各地区各部门负责同志要积极到学校去讲思政课。”[25]因此，具有较高学术造诣的专家、学者、各行业的精英、优秀的学生或网络意见领袖，都可以成为大学生思政课教学话语主体。与此同时，各类话语主体要提高话语能力，灵活组织话语内容和话语方式。可以尝试风趣幽默的故事化表达，吸引学生的注意力，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二是鼓励学生参与话语情境建构。学生是思政课不可或缺的参与主体。教师要积极引导和鼓励学生参与到教学共同体的公共生活之中，打破传统 “一言堂”的课堂教学模式，通过以故事为案例的分析式教学、以问题为导向的讨论式教学，以及以任务为指向的小组化教学，实现课堂情境的互动式以及情境化。三是增强“线上线下”话语联动。本次调查发现，“网络”已超过“课堂”成为大学生获取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最主要途径，因此，教育者已不能只满足或停滞于对“线下课堂”的主导，要主动进驻“线上课堂”，获取这块新阵地的话语权。高校可以借助新媒体技术，对大学生的话语习惯和话语喜好进行在线调查，通过数据分析及特征分类，了解受众的价值需求，把握受众的认知习惯和思维特征，为教学话语内容的构建及传导方法的创新提供翔实的科学依据。

结语：教学话语是师生在课堂上进行思想交流的最重要纽带，话语的功能不仅是传达教学内容，更多的是传递内容背后蕴含的教育理念和价值取向。思想政治教育接受理念认为，大学生只有认可和接受教学话语，才有可能进一步了解、内化和践行话语背后的价值观念。换句话说，受众接受，才是判断话语有效性的最直观和最终的标准。当前，我国大学生思政课存在教学话语有效性不足的问题，其背后的主要原因正是源于受众主体地位的“缺位”或“旁落”，在话语因素中集中显现为内容“窄化”、形式“僵化”以及情境“虚化”。因此，在具体的教学话语实践中，可以通过科学设置议题、创新话语形式、优化话语环境等策略，进行话语要素的优化，从而实现教学话语有效性的全面提升，切实增强大学生思政课的亲和力和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