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省会城市高校现代化发展路径探索
——以咸阳师范学院为例

袁 月，方 明

（咸阳师范学院 高等教育研究所，陕西 咸阳 712000）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指出：“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进入人力资源强国行列。”[1]十八大报告对教育的论述，也体现在“全民受教育程度和创新人才培养水平明显提高，进入人才强国和人力资源强国行列，教育现代化的基本实现”。[2]《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以“推进教育现代化”为题，阐明了我国教育改革发展的目标和主要政策指向。[3]《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提出：“十三五时期教育改革发展的总目标是：教育现代化取得重要进展，教育总体实力和国际影响力显著增强，推动我国迈入人力资源强国和人才强国行列，为实现中国教育现代化2030远景目标奠定坚实基础。”[4]实现教育的现代化，高等教育具有独特的使命。

非省会城市高校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截至2017年5月30日，全国普通高等学校共计2 631所，其中非省会城市高校1 206所，占全国普通高校46%。①数据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公布的全国普通高校名单（截至2017年5月30日）统计而得。因此，非省会城市高校实现现代化是检验中国高等教育从大国到强国的伟大实践能否获得成功的关键所在。

表1 高等教育现代化评估指标体系

1 非省会城市高校现代化数据指标——以咸阳师范学院为例

咸阳师范学院位于西部地区的陕西省咸阳市，距省会西安市约25 km，但其社会文化影响力、经济发展水平、高等教育理念等多方面与西安差距较大。咸阳师范学院虽为省地共建的省属高校，但因地方政府缺少高等教育对口管理机构，且受制于政府职能、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无论是宏观政策层面，还是具体项目合作中的资金投入都对属地高校的支持极为有限。同时，非省会城市高校与省会城市高校相比，区位、资源、经济、信息等方面的竞争处于劣势，使发展严重受到制约。因此，研究非省会城市高校现代化发展进程对高等教育的现代化具有普遍和现实意义。

对高等教育现代化的评价，业界一般多采用美国著名教育家斯塔弗尔比姆（Stufflebeam D L）提出的CIPP模式，它是置于一定背景下的“投入—过程—产出”系统分析框架，[5]每一环节下设不同的等级指标和目标值。各类指标因其选择的标准和考虑的角度不同而纷繁复杂，但是合理与否直接关系到对高等教育现代化的认识和操作是否全面、科学、准确。若将其指标体系仅用于一所普通的非省会城市高校时，在指标的遴选上应以核心性、普遍性和可比较性为原则，以期窥一斑而见全豹，故指标选择及内容详见表1。

表1中生均占地面积、生均教学仪器设备值、生均图书数量3个指标的目标值选自普通高等学校基本办学条件指标（试行）。[6]专任教师中硕士、博士比例、留学生人数3个指标的目标值选自《陕西省贯彻〈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实施意见》。[7]生均预算内教育经费支出、普通高校非学历教育（进修及培训）注册学生占在校生比例、外聘教师数占专任教师比例、高校学生初次就业率4个指标的目标值，参考教育现代化水平较高的上海2008年、北京2010年及天津2010年各指标的平均值。

表2 咸阳师范学院2012—2016年教育投入数据表

1.1 投入指标数据

投入对高等教育现代化发展，尤其在高校规模迅速扩大阶段至关重要。师资水平的合理程度决定着经费投入的效益产出结果。咸阳师范学院近5年教育投入情况详见表2。

表2数据显示，生均教育经费2015年较上一年增长45%，2016年达到21 715.75元。《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2016）》[8]数据表明，2016年生均教育经费陕西为28 649.52元，全国为28 991.70元，[8]两者相比仍有较大差距。生均占地面积、生均教学仪器设备值和生均图书册数尽管连年增长，但仍然达不到《普通高等学校基本办学条件指标（试行）》中的国家最低标准要求，且年生均增长量也不达标。2016年学校因合校校园面积有所增加，但生均占地面积不达标并未得到实质性缓解。专任教师中硕、博士比例偏低，2012—2016年硕士占专任教师比例变化不大，博士占专任教师比例有所提高，说明学校在师资队伍建设方面比较重视对博士学历教师的投入，但距目标值仍有相当差距。

1.2 过程指标数据

投入是高等教育现代发展的基础，过程是对优质高等教育产出的保证。高等教育从外延式发展转为以质量提升为核心的内涵式发展，过程日益受到关注。咸阳师范学院近5年教育过程数据详见表3。

表3中公平程度数据主要考虑当年享受国家助学金资助的人数与贫困生人数的比例。从表中可以看出至2015年已达到全覆盖。2016年国家政策调整，贫困生资助人数减少，但个体受助金额增加，所以资助比例有所下降。生均信息化设备连年增长，但仍然达不到现代化的最低标准。网上课程门数由78门增加422门，增速较快。留学生人数占在校生的比例和外聘教师占专任教师比例则持续下降。非学历教育（进修及培训）注册学生占在校生比例5年变化波动不大，但总体趋势下降。

表3 咸阳师范学院2012—2016年教育过程数据表

1.3 产出指标数据

高等教育产出实际就是对高等教育现代化结果的鉴定。高等教育现代化产出主要通过社会服务功能1个一级指标和初次就业率、产学研结合水平、发明专利授权量和发表国际科技论文数量等4个二级指标组成，其中产学研结合水平无法量化，只能定性说明，数据详情见表4。

表4 咸阳师范学院2012—2016年教育产出数据表

表4显示，初次就业率总体趋势稳定，约为87%，已经达到目标值。产学研结合目前尚处于起步阶段。发表国际科技论文虽未统计，但距现代化基本标准相差甚远。

以上数据及定性描述表明非省会城市高等教育现代化进程相对缓慢、实现程度较低。

2 非省会城市高校在现代化进程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及成因

2.1 基本投入严重不足

基本投入首先表现在教育经费总量投入不足，其现状是经费来源主要靠政府单一拨款和学费收入，专项经费几乎为零，这是导致非省会城市高校现代化进程发展缓慢的主因。近年来，国家、陕西省不断加快高等教育现代化的投入，出台新政策，规划和制定了许多专项建设，对高水平大学的快速发展起到了积极保障作用。但是对非省会城市高校鲜见有重大政策出台和相关专项经费支持，这使得仅靠常规经费发展的地方高校与高水平大学的经费投入差距越拉越大，欠账越来越多。另外，随着社会需求不断增加，地方高校在高层次人才引进、学科建设、师资队伍建设、实验、实训等基础教学设施建设和生活服务保障等方面投入不断加大，导致办学成本快速上升，经费捉襟见肘已经成为制约非省会城市高校现代化发展的屏障。

基本投入不足其次表现在基础设施布局不够完善和合理，欠账较多。其一是受制于国家政策的限制和地方政府支持力度，导致学校占地面积与学校发展规模失调。占地面积的不足又使得生均面积、生均教学用房、办公用房、基本教学布局及基础建设受到刚性限制，反映在指标体系方面就是数据不达标，与国家基本教学标准存在一定差距。其二是教学条件、包括教室、实验室、实训场所、创新基地、图书馆有效使用面积及相关教学设备、图书资料建设的水平和多样化程度只能满足基本教学需求，难以有效提升学科和专业建设水平、难以保障教学质量的提高、难以实施创新性活动，使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内涵发展流于形式。基本投入不足第三方面反映在师资质量和数量方面。近年来，咸阳师范学院不断出台师资引进和提升的政策，师资结构也往更加合理的方向发展，生师比明显改善，但专任教师总量、教师中具有博士及硕士学位的比例、专业教师学科结构与学科发展的符合度、有影响的高水平学科带头人及学科团队数量等关键性指标仍不理想，这普遍反映在教师教学工作量偏大，科研精力投入不够，科研团队力量薄弱，标志性成果偏少，远不能满足学校高等教育现代化发展的要求。至2016年，高级职称教师数量占专任教师约37.4%（其中二、三级教授仅占专任教师的0.08%）；具有博士学位的教师仅占13.9%；45岁以下中青年教师比例高达78%。缺少高层次领军人才，重点学科、特色专业带头人在省内外知名度不高、影响力有限，校内科研、教学团队数量偏少等结构性问题突出，仍是现代化进程中亟待解决的核心。

2.2 教育开放程度不高

外国留学生人数（指学历教育，不含短期交流）能反映出高校的影响力和竞争力，以及国际化情况。咸阳师范学院留学生比例从2012年0.17%下降到2016年0.11%，普通高校非学历教育（进修及培训）注册学生比例由2012年的37.16%下降到2016年35.61%。究其原因：一是学校位于西北地区，且为非省会城市，经济欠发达，留学生优惠政策和优惠力度较少；二是近年来高校留学生教育竞争激烈，非省会高校往往处于劣势；三是受硬件和师资条件的限制，难以满足留学生的学习需求；四是对外宣传推介力度不够，学校国际影响力较小。

聘请校外教师的比例由2012年41.26%降为2016年11.89%，降幅较大。一方面学校基于自身发展，引进了一批学历层次较高和补充了部分急需专业的师资，使教师总量有所增加，结构更加合理，外聘教师数量大幅减小。但是目前各高校人才竞争激烈，相互挖掘现象时有发生，在地域和经济方面都不占优势的地方高校不可避免受到严重冲击，也流失了一些相对成熟的优秀教师。在教师补充和流失的交换中，质量受损最大的无疑就是非省会高校。

2.3 人才培养模式现代化程度不高

高校的现代化程度虽然难以量化，但却可以通过人才培养模式及教育教学水平得到反映。目前处于转型初级阶段的咸阳师范学院，在学科结构和布局方面仍有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学校基础学科建设历史较长，但与一流学科相比差距较大；应用学科数量较多，但受多重因素制约，建设速度不仅难以跟上时代发展的节奏，而且科学类型与地域社会经济发展结合不够紧密。学科布局中，理科类（含师范类专业）老专业相对偏多，工科类、经济类新专业相对偏少，前者需要继续发展，提高水平，后者则需要规范建设，两者之间必然存在学科、专业与学校发展定位不相一致的矛盾。还有部分专业培养目标不够准确，专业实践环节亟待完善。培养方案中未能体现出产学研相结合的教育模式普遍存在。教育理念、教学模式、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和考核方式等还需要加大改革的力度。专业建设标志性成果欠缺与专业普遍缺乏高水平专业带头人和结构合理的师资团队息息相关。教师作为人才培养方案的执行者，不仅要提高自身学科的教学、科研水平，还应当主动服务于地方社会，与地方文化、经济相结合，形成同步发展，充分体现地方高校所处的地域性和对地方发展的引领性。

2.4 产学研重视程度不够

产学研相结合是高校的基本功能之一，非省会城市高校更要在服务地方文化、服务地方经济建设中发挥应有的带动作用。地方高校与地方政府、地方企业相互合作是地方高校服务社会的具体体现，也是地方支持高校、相互促进的一种方式。遗憾的是大多数非省会城市高校对此重视不够，地方高校不能与地方政府达成产学研一体的合作模式，往往忽视地方文化、经济对地方高校学科发展、专业发展的促进作用。而地方政府也因政策、体制等方面的一些原因，与驻地高校擦肩而过，错过了借力发展的良机。

3 非省会城市高校现代化发展路径探索

基于以上分析，寻求加快非省会城市高校现代化发展步伐，提高现代化进程，拟从以下几方面思考。

3.1 树立高等教育现代化发展理念

理念是行动的先导，它不仅为高等教育的实践指明了奋斗目标和价值取向，而且还为实现这些奋斗目标和价值追求设计具体方案、寻找具体的实践方式和方法。[9]大多数非省会城市高校在办学理念上视野狭窄，主要表现为寻求自身发展积极性不够，对政府依赖性过强；人才培养目标上，传统专业教育观念占主导地位，素质教育重视不够；教学模式及课程设置中重理论、轻实践，与实际应用结合不够紧密。所以非省会城市高校应树立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发展理念，转变教育思想和教育观念，积极借鉴国内外高水平大学的成功经验，在人才培养目标的定位、人才培养模式、教育教学的组织上有所创新，在新理念的指导下，敢于突破传统方式，加快非省会城市高校现代化发展速度。

3.2 拓宽教育经费来源渠道，加大教育经费投入，提高师资水平

教育投入直接关系到地方高校发展是不争的事实。非省会城市高校除了大力呼吁政府加大投入外，还应寻求多渠道投入。首先，充分利用高校所处地域性优势，与其他一流高校形成互补，建设具有自身特色的学科，以此获得国家、省、科技厅、教育厅的建设专项资金支持。在学科建设中，尤其要在学科特色化方面做足文章，显示优势。其次，放下身段，加强与地方政府全方位合作，利用自身学科相对密集与完整、智力资源相对集中等优势服务地方，一方面获得地方认可，愿意为高校投入，另一方面加强与地方企业合作形成产、学、研互助机制，在带动地方文化、经济发展中将自身科研成果转化为地方品牌，在扩大影响力的同时，获取教育经费的补充。第三，积极吸引社会捐赠，包括校友、非校友、企业、各类基金组织或社会机构的捐赠。第四，拓宽校园基本建设运作模式，除银行贷款外，可选择合作管理、股份合资、官产学结合、租赁运作和BOT运作等模式。[10]

师资队伍建设注重厚度和结构两个方面，除了高职称、高学历教师数量增加之外，还应重视高层次人才的引进和培养，加大引进博士和论文高被引学者人数。同时对现有师资水平的提升也不容忽视，一方面依托国家、地方各类人才计划和政策，获取人才投入资金。对此非省会城市高校应完善高层次人才引进制度建设，加强人才引进工作的宣传力度，健全人才引留政策，拓宽人才引进的渠道，完善高层人才工作服务机制、生活保障机制、目标考核机制，确保人才引进的质量和效果，以利于高层次人才的稳定和学术的长远发展和进步。另一方面，在重视引进人才的同时不能忽视现有师资的培养和使用，现有师资是地方高校发展的基础和核心，尤其是已有高职称人员和青年教师，应当出台相应的激励机制，使他们与引进人才融为一体。加大对青年教师扶持力度，建立相应的教学、科研基金，对有学术潜力的青年教师实施政策导向、重点扶持，以避免出现引进人才和现有人才待遇和机会不均等，挫伤校内人才的积极性，从而导致自身有潜力的教师不断流失。

在师资队伍发展中，尤其应重视师资团队的建设。没有团队的师资队伍不可能形成学科优势，没有团队的师资队伍也是没有特色的队伍。团队的优势就是能够充分利用团队中的学缘互补优势，形成传帮带，开阔视野、拓宽研究领域，形成可持续发展的动力。其实地方高校与一流高校最主要的区别就是师资水平，而从形式上看就是缺乏有效和能形成合力的学科团队。这一点往往是地方高校最容易忽视之处。

3.3 扩大国际化的广度和深度，坚持开放办学

伴随着经济全球化时代的到来，社会经济和高等教育均开启现代化发展步伐，高校的国际化趋势势不可挡。非省会城市高校在扩大留学生数量的同时应注意提升留学生培养的质量，大力扩展中外合作办学项目，走国际化办学路线。首先，通过多种方式扩大宣传，例如网络平台、留学机构和海外宣讲等。其次，针对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开展不同层次的合作项目，例如咸阳师范学院可借助国家“一带一路”发展倡议的大好势头，针对“一带一路”沿线的国家和地区开展深层次的合作、交流。再次，完善留学生相关的手续、毕业条件及学分认定条件，改善交流环境，加大高质量学生交流人数，提升学生的国际参与意识。第四，鼓励教师出国（境）进行学历提升、学科交流或专业培训，以此提升教师的国际化视野，扩大地方高校的国际化影响力。

3.4 服务区域经济，提升产学研合作水平，走校地共生之路

高等教育现代化发展的主题，应是如何促进科技进步和社会经济发展，“为区域经济与社会发展提供不竭动力”。[11]非省会城市高校应改变以往相对封闭的发展模式，站在社会的角度来重新审视自身的人才培养、科学研究与社会服务，主动融入区域经济和科技发展，与地方政府、行业、企业共建产学研合作基地。鼓励教师积极参与服务地方的应用性研究，鼓励以各种方式进行成果产业化，形成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新技术成果，鼓励科技人才创新、创业，加速科技成果向生产力的转化。加强校地合作，主动与地方政府、企业、行业联系，寻找“课题”、联合开展项目、共建合作基地，努力提升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能力。

非省会城市高校只有正确把握高校服务社会的使命，坚持校地互动发展观，才能带动行业、企业、科研院所等社会组织共同为社会创造文化与经济价值，实现互惠互利，共同发展；只有准确把握自身在校地互动中的角色定位，积极探索校地互动、合作共建的体制机制，才能形成高校与地方政府及其社会组织、高校与区域经济社会双向参与、同步推进、互动共赢、共同发展的良好局面。[12]

3.5 紧扣地域文化，走特色发展之路

“特色化是高等教育现代化的重要特点之一。”[13]对于非省会城市高校来说，“特色”尤显重要，它是非省会城市高校实现现代化发展的突破口。所以非省会城市高校应利用各自的区位特色和区域资源优势等特点，结合自身学科发展，形成具有地方特色的研究领域。这种地方特色应面向区域经济现代化发展需要，并渗透到各自学校的学科建设、专业设置和课程布局之中，甚至将这种地方特色文化融于自身的大学精神，让特色在发展中传承，在传承中创新、发扬。

3.6 发挥后发优势，推进非省会城市高校实现跨越式现代化发展

所谓后发优势，也叫后动优势、次动优势、先动劣势，是指行业的后进入者所具备的那些先进入者不具备的竞争优势。利用后发优势扬长避短、少走弯路，另辟蹊径。从高等教育的角度来看，高校的后发优势可以体现在办学模式、教育教学模式、内部治理、制度规范等方面节约探索成本。利用信息化引进先进、优质的高等教育资源，从而减少高等教育现代化的空间、地区制约因素。[14]

总之，非省会城市高校是我国高等教育系统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因其办学水平不高也是经常被忽略或轻视的原因。但是非省会城市高校的发展直接关系着我国整个高等教育发展，在当前我们实现高等教育现代化，实现从高等教育大国到高等教育强国的宏伟目标进程中，更应该关注非省会城市高校的发展，让非省会城市高校发展成为我国高等教育现代化进程的有力助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