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运作模式及发展路径研究

中国人民银行达州市中心支行课题组

（四川达州 635000）

引言

随着中国农村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以及农村生产要素投入种类的逐步增加，农业生产投入对工商资本的需求量扩大，工商企业不断成立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家庭农场、专合社，以投资农业生产。同时近年来中央一号文件连续强调加大支持农业发展，鼓励工商资本进入农村，越来越多工商资本以多种形式投入农业，加快与农业生产要素结合。而基于各地经济发展水平、农业产业结构、自然禀赋等不同，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程度、途径以及运作模式存在差异，各地工商企业投资成效、对农业生产方式的影响程度均不尽相同。本文着重分析四川省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主要运作模式，对比四川省内各大经济区之间工商资本投入农业的差异，根据实地调查归纳投资运作的各种模式，分析基本特征及优劣，明确当前工商资本投资农业存在的制约，为后期发展路径选择提供建议。

一、相关理论及研究综述

工商资本投资农业是指城镇工商企业把所积累的科技、人力、物力、财力等资源投入到农村中去，让资本与农村生产要素充分结合，以便解决农业发展中长期面临的资金技术短缺等问题，主要表现为通过农村土地流转将资本投入到农业生产领域，以逐步推行农业生产的集约化管理，或者将工商资本投资到农村进行土地资源开发，从而长期出租土地进行非农用途经营管理。由于国家已有政策明确工商资本用途及投资方向，禁止将农业用地非农化，因此本文研究范围仅限于将工商资本投资到农业领域以促进农业现代化发展的部分。

（一）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理论基础

1.生产要素理论。配第将土地和劳动作为生产的两个基本要素，随后，亚当·斯密认为商品的价格归根结底为劳动、资本和土地的结合，19世纪末20世纪初马歇尔提出了组织、劳动、资

课题组组长：侯丰荣； 课题组成员：刘新荣、徐志明、文言春、袁雯雯、李娅。本、土地的“生产要素四元论”，同时基辛、凯南、舒尔茨等将人力资本引入要素禀赋理论，进而丰富了生产要素理论的内涵。

2.改造农业论。西奥多·威廉·舒尔茨认为，要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必须打破传统农业现有发展瓶颈，不断引入外部资本、先进技术及管理经验，推动农业超现代化发展。

3.规模经济理论。规模经济理论指通过扩大生产规模形成集聚效应以降低平均生产成本。阿尔弗雷德·马歇尔认为企业化生产能够实现规模经济，通过专业内部经营管理、采购、销售，合理整合资源，提高生产效率，通过降低内部成本实现内部经济，并通过企业间合作达到外部规模经济。

4.产业链理论。工商资本通过投入资金、技术以及延伸渠道来扩大对传统农业的投资，增强经营能力，构建规模化发展的现代农业，并不断形成产业链。王凯、颜加勇对农业发展提出三种产业链组织形式：一是“龙头”企业带动型。“龙头”企业与农村中已有的生产基地以及村或农户签定产销合同，明确双方责权，实现产销全程合作服务。二是中介组织带动型。龙头企业通过专门的中介机构实现产品销售，并与中介机构签订合同，明确利益分配关系。三是专业市场带动型。企业、农户以及营销者之间充分依靠市场机制建立联系，并产生交换活动。

（二）文献综述

我国工商资本进入农业时间较早，不同时期发展进程不一致，国内学者对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研究层出不穷，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

1.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态度。支持者认为工商资本对农业的大力投入能够不断改善传统农业中小农户经营缺乏的人力、技术及资金资本，从而保障农业生产效率（吕亚荣、王春超，2012），促进技术、渠道、品牌等与农村土地及劳动力的充分结合（石霞、芦千文，2013），并推动现代农业发展（钟光荣，2014）。保守派则认为工商资本较多以流转农户土地形式进行农业旅游开发、观光休闲等开发，势必从事较多“非粮”甚至“非农”经济，损害农户利益，影响国家粮食安全（李中，2013；贺雪峰，2014）。规范派则认为要更多地注重发展积极面，规避消极面，强化工商资本进入领域、范围以及投资方式的引导，保障农村生态环境，保护农户基本利益（温铁军，2009；贺军伟、王忠海、张锦林，2013）。

2.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渠道和模式。根据资本与农业生产要素结合的不同形式，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种模式：一是单个企业独资经营模式与多方合伙经营模式。单个企业独资经营模式是指单个工商企业通过投资专合社、家庭农场等多种方式发展农业产业，多方合伙经营模式即多个不同类型工商企业运用各自优势资本共同投资农业领域以发展多样化现代农业（杨水根，2014）。二是直接投资模式与间接投资模式。直接投资模式即工商资本利用农村土地在农村建立企业并投入自有资金、技术、人才等要素，吸纳当地农户为企业工人。间接投资模式则包括工商企业通过入股、合伙农村原有农业企业、工商企业+专业组织、工商企业+家庭农场、工商企业+政府等模式加强农业生产要素融合以投资现代农业（时雅杰，2016）。

3.工商资本对农业的影响。学者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一是工商资本投资农业能够促进农业生产方式转变。工商资本为农村注入先进技术、提供人才，同时带来先进生产要素配置方式和管理模式，不断改变以农户为单位的小农生产经营，提升农业的专业化和集约化水平，增强与现代“四化”的接轨程度（张红宇，2015；廖曦，2015）。二是工商企业通过流转农村土地实现资本与土地要素融合，推动农户与农业生产要素传统的权属、生产关系向工商企业与农户雇佣关系、产销对接买卖、生产合作等多种形式的转变，必然对农业要素结构、产出效率、农民增收等产生规模经济效应、知识溢出效应以及社会组织效应（涂圣伟，2015）。三是工商资本投资农业仍存在部分消极影响。一方面长时间、大面积租赁土地，“非粮化”“非农化”风险较大，对农户易形成“挤出效应”（陈晓华，2015；吕军书，2014）；另一方面，农村土地流转合同不稳定、金融服务跟不上、技术人才短缺等问题对工商资本投资农业后期发展形成一定现实制约（贺军伟，2015）。

4.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后期发展。为寻求合适的发展路径，蒋云贵（2014）提议构建“工商资本+土地”形成公司法人以及“工商资本+土地”并合伙或入股企业的模式拓宽农业投资渠道，解决进入农村权力失衡问题。杨水根（2014）认为要充分发挥各地传统优势，发展区域特色产业，以规范的土地流转制度延伸农业产业链条，并从配套设施、基础金融服务、运作机制方面构建良好的农村环境。时雅杰（2016）通过分析工商资本进入农业的各种模式，阐述各种模式的优缺点，认为各地应结合区域特点、经济发展等实际，择优选择投资农业的运作模式，促进各要素的高效整合。

（三）文献评述

目前众多学者对是否支持工商资本投资农业、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具体渠道和模式、对现实的影响以及未来工商资本发展路径选择方面进行了研究，部分学者通过对某地实地调研进行了案例分析，部分学者从全国层面对工商资本投资农业进行了利弊分析，或从总体层面梳理了当前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主要模式，但较多是理论层面的描述，缺少对某一地区工商资本投资农业具体运作模式、因地制宜的发展路径等方面的分析。本文则通过对四川省各市（州）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实地调研数据，全面掌握作为农业大省的四川省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现状，分析各类工商资本投资中的典型案例及存在的利弊，指出当前面临的现实制约，为工商资本推动农业发展提出可持续发展路径。

二、四川省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现状

（一）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政策环境

我国工商资本进入农业由来已久，20世纪90年代后，我国日益凸显的“三农”问题推动工商资本逐步通过农业产业化经营方式进入农业。近年来农村以“确权颁证”以及土地流转等方式进行的农村土地产权制度改革放宽了农村生产经营条件，大量工商资本以多种形式进入农业，为此国家积极出台政策鼓励、支持和引导工商资本投资农业。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指出“鼓励和引导工商资本到农村发展适合企业化经营的现代种养业”；2014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进一步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改革，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推动现代农业发展”；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指出“引导和鼓励社会资本投向农村建设”；2016年、2017年、2018年中央仍持续高度重视农业发展，农业政策倾斜力度加大。

表1 四川省各地市政府促进工商资本投资农业措施情况表（单位：家）

表2 四川省各地市政府对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优惠政策（单位：家）

从工商资本投资农业情况看，不论是经济发达地区还是欠发达地区，工商资本投资农业具有明显的普遍性：一是农业政策的积极引导推动工商企业进入农村以发展农业生产；二是宏观经济形势导致二三产业的多数领域形成激烈的市场竞争格局，工商企业希望通过投资农业寻求资金出路；三是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农产品的市场需求结构逐步转变，优质、安全、方便的农产品需求旺盛，市场前景看好；四是土地流转制度改革为工商企业投资农业提供了契机。

（二）四川省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特点分析

1.政策支持力度不断加大。一是各级地方政府重视程度提高。2015年四川省委办公厅、四川省政府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规范有序流转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的实施意见》，鼓励并规范投资方式，优化政策体系，以工商资本促进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2016年四川省委办公厅印发《关于支持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工商资本）带动脱贫攻坚的意见》，通过财政金融政策、产业项目培育等鼓励工商资本助推脱贫攻坚。二是各类政策优惠力度加大。结合四川贫困人口多、脱贫攻坚任务重的实际，省政府通过财政、金融、产业政策优惠鼓励工商企业投资农业以带动贫困户增收。如在2020年12月31日前，对设在四川省的以《西部地区鼓励类产业目录》中规定的产业项目为主营业务、且主营业务收入占企业收入总额70%以上的龙头企业，减按15%的税率征收企业所得税；建设直接为农业生产服务的生产设施占用的农用地（林地、牧草地、农田水利用地、养殖水面以及渔业水域滩涂等），不征收耕地占用税等。

根据对企业的调查情况看，各地政府在引导农业产业、规划农业发展布局以及完善农村基础设施方面具有较大支持力度，企业选择占比分别达到73.71%、60.56%、53.05%（见表1）。同时还提供技术指导以及管理经验培训，增强投资经营能力。调查还显示，政府加大鼓励银行放宽信贷政策、创新信贷产品，企业选择占比达68.54%。此外，政府制定了财政扶持、税收减免等政策优惠，企业选择占比达49.77%、34.27%（见表2）。2016年被调查213家企业共获得补助39693万元，税收减免合计23115万元，一定程度降低工商企业投资成本，增强投资积极性。

2.区域差异明显且发展水平较不均衡。由于经济发展水平、区位因素等影响，各地发展差异较大。从四川省五大经济区看，成都平原经济区为农业产业化发展主要积聚区，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及其投资规模、工商资本参与农业的规模及项目数量占比均处于绝对位置，其次为川东北、川南经济区，攀西经济区及川西北生态经济区工商资本投资农业所占比重较小（见表3）。从被调查的213家企业情况看，成都平原经济区为工商企业投资的集中区域，其中大中型企业投资在此区域占比达55.56%，川南、川东北经济区投资企业主要以中小企业为主，占比60.87%。

3.工商资本投资农业成为推动现代农业发展中资本积累的主要方式。

（1）投资主体及投资方式多元化。一是原有工商资本投资方主要集中在商贸流通、制造业，占比高达53.05%（见图1）。基于现有农业投资政策的放宽，投资主体覆盖范围扩大，涉及行业类型增多，部分建筑业、化工企业、投资公司以及服务业投资者不断进入农业，此外部分外地原有农业生产企业也逐步做大。较多工商企业在原有行业逐步积累一定资本，通过建立以工补农、以工建农、以工带农的机制，运用已有资金、技术、人才、市场涉足农业领域，并依托先进管理经验及运作模式发展集约化的现代农业。

表3 四川省五大经济区农业投资分布

图1 四川省213户工商企业投资方来源行业分布

二是四川省工商投资企业规模以中小型企业为主，中小企业投资占比达77.93%，大型企业投资占比9.39%，微型企业投资占比12.67%。从投资方规模区域分布看，成都平原经济区仍是工商企业投资集中区域，且投资规模集中在大中小企业，川南、川东北经济区投资企业主要以中小企业为主（见表4）。三是多个投资方合作投资成为资金主要来源。要实现规模经济、提高生产效率，资金投入成为最主要的资本要素，为优化资金配置，较多工商企业采取合作共同投资方式进入农业领域。根据调查显示，由于四川省工商企业投资规模主要以中小微型企业为主，企业投资农业中更注重资金的整合，所有调查企业中多个投资方合作投资农业的占比达54.46%，其中中小微型企业中合作投资农业的占比达64.46%（见表5）。

表4 四川省五大经济区工商企业投资规模分布（单位：家）

表5 四川省工商企业资金来源方式

（2）投资领域不断拓宽，且以农产品加工、畜牧养殖、经济作物种植为主。由于部分工业企业受经济下行压力较大影响，而农业政策的放宽、优惠增加、前景看好，工商企业较多投资到农业中，且投资覆盖到经济作物种植、畜牧养殖、乡村旅游以及农产品流通等多个领域，但主要集中在农产品加工、畜牧养殖以及经济作物种植方面，且较多企业不仅限于投资某一个领域，通过采用多样化投资方式来充分整合各类生产要素，工商企业投资传统粮食生产仅占5.63%，而投资到农产品加工、经济作物种植、畜牧养殖、乡村旅游的占比分别达到44.13%、38.5%、31.46%、20.19%，这与工商企业追求投资收益、寻求快速投资回报密切相关（见表 6）。

表6 四川省213家工商企业投资领域及各领域投资规模（单位：家/万元）

4.工商资本投资正处于扩张期。尽管我国工商资本进入农业起步较早，但由于各地经济发展水平、地理区位因素以及自然资源禀赋等原因，西部地区尤其是山地、丘陵地区投资进程相对滞后，且目前正处于扩张期。一是投资农业总规模较大，被调查企业中对农业投资在1000万元以上的占比77.93%，其中成都平原经济区占32.39%（见表7）。部分企业在投资农业中面临一定资金缺口，企业通过银行借款、民间负债形式补充资本以完善农业产业链条。二是运营成本仍然偏高，从2016年投资企业的损益情况看，尽管较多企业投资盈利，但营业收入和营业成本对比差异明显，2016年企业营业成本总体较高，以中小型企业为主的农业投资营业成本主要集中于50万～500万元（含）及500万～20000万元（含），企业经营压力仍然存在（见表8）。三是持续投资以扩大规模，为实现集约化、规模化农业生产，75.59%的企业仍选择通过扩大自身规模、改善农村基础设施以提高投资农业的生产效率。

表7 四川省工商企业投资农业总规模（单位：家）

表8 2016年四川省213家企业损益情况分布表（单位：家）

5.农村土地流转成为支持工商资本投资的主要推动力。工商企业投资农业，最主要的是寻求资本、劳动力与土地要素的充分整合。近年来，四川省进一步放活土地经营权，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规范有序流转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的实施意见》，工商企业通过流转农村土地发展规模化经营的趋势日益明显。2016年底，全省家庭耕地流转总面积1619.9万亩，流转土地总面积占承包耕地总面积的27.7%，转出耕地农户数439.1万户，签订流转合同271.5万份，土地流转合同签订率达62%。

根据调查显示，74.65%的企业通过流转土地投资农业发展，其中30.52%的企业直接与农户签订土地流转合同，33.33%的企业与村两委签订土地流转合同进入农村土地市场。被调查企业流转土地总面积为58.10万亩，其中已投入生产的土地面积为38.91万亩，使用率为66.98%。从各企业流转土地规模看，流转面积主要集中在1000～5000亩，占比37.12%，其次集中在100～500亩，占比22.64%，5000亩以上占比16.98%，一定程度上反映工商企业投资农业规模化生产仍处于发展阶段。

（三）四川省工商资本投资农业总体运作模式

1.工商资本——全链条自营——直接进入市场模式。此种模式是工商企业直接流转农村土地，通过投入资金、技术以及管理人员等要素建立基地、成立专合社等方式投资农业生产。该运作模式下可细分为以下两种：一是工商资本——自建基地+农户——市场模式。此模式下，工商企业与村两委签订土地流转合同，根据投资农业实际规划，投入资金建立种养殖基地，并通过支付农户土地流转费用、提供务工机会等方式带动周边农户，形成工商资本与农村生产要素的整合，并由工商企业统一销售投入市场。二是工商资本——自成专合社+农户——市场模式。此模式下，工商企业结合农业投资实际需要，考虑农业产业发展的多样性、生产效率以及内部管理等多种因素，运用自有资金成立专合社，企业提供资金、技术以及培训机会等要素，并以农户入社集体劳动为主要运作方式，实现统一管理、生产和销售。

图2 工商资本——全链条自营——直接进入市场模式

2.工商资本——入股或合伙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家庭农场/专合社——外部销售合作间接进入市场模式。此种模式是指工商企业充分运用农业发展中已有优势资源，仅通过入股或者合伙等方式参与到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家庭农场、专合社中，形成工商企业投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生产并向市场销售的运作模式，工商企业通过与已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合作，降低交易费用及成本，获得原材料等稳定供给，以实现规模效应下的成本最小化。此模式也可细分为以下两种模式：一是工商资本——入股或合伙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自销、企业提成模式。此模式是工商企业充分利用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已有的基础设施、销售市场，仅提供资金来扩大规模，实现产业链发展。二是工商资本——入股或合伙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企业回购并借用外部销售渠道实现投资回报。泸州市纳溪区民强生态农业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即采用的是此种模式。

图3 工商资本——入股或合伙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家庭农场/专合社——外部销售合作间接进入市场模式

泸州市纳溪区民强生态农业科技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泸州民强）是集种、养殖业、加工销售和技术信息服务为一体的现代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企业原始资本积累来源于经营轮胎、化工产品。公司于2003年在纳溪区大渡口镇民强村流转承包土地2000亩，现已组建成2000亩优质无公害标准甜橙示范园区；组建了泸州市纳溪区民丰甜橙专业合作社，带动周边农户种植甜橙近3000亩；建成并投产1万吨甜橙加工营销果蔬气调库一座，年入库贮藏各类果蔬2万吨；2014年，公司在龙车镇塘口村流转土地1000亩，建设精品水果现代农业产业示范园。

在该模式中，企业资金投入完全依靠自身积累以及少量的银行贷款，由最初的520万元投资（其中260万元来源于银行贷款）逐步累积到2016年末7000万元，规模不断扩大，并逐步投资于经济作物种植、农产品加工以及乡村旅游农业。在总体运作模式上，该企业采取自身投资+组建专合社+产品回购销售方式从事生产经营；在产前投入上，土地、人工、技术（选点、选种、育苗、施肥、用药、嫁接、采摘）等生产要素费用均由企业自身承担；在管理方式上，该企业采取外聘技术管理员以及雇佣周边农民进行管理和种植，实行“六统一”服务和管理（统一的标准化种植、统一推行投入使用、统一生产技术、统一疾病防控、统一质量标准、统一品牌包装）；在投资收益上，该企业通过支付工资建立与农户间的利益联结机制，2016年主营成本约3300万元，其中工资性支出200万元。但基于多种原因，近年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企业正着力特色化、标准化、产品多样化、品牌化建设，推动自身从传统农业向精品农业转型。

3.综合模式。鉴于工商企业自身规模、投资领域以及各地区农业产业规划、自然禀赋等因素，部分工商企业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模式或选取最佳组合模式投资农业生产。工商资本采用综合模式投资农业主要有以下两种情况：一是工商企业投资于多个合作主体，即工商企业不只局限于自建基地或入股、合伙一类主体实现资金、劳动力、土地等生产要素的结合，而是根据需要与多个主体合作实现资本与农业生产要素的整合，如成都蒲江联想佳沃投资农业模式。二是多种工商资本联合投资于一个或多个合作主体，即多个工商资本所有者联合起来，投资到多个农业主体以实现规模化生产。

图4 综合模式

以下将以联想佳沃为例，分析农业全产业链综合运作模式。联想佳沃由联想控股集团投资设立，目前为我国最大的水果全产业链企业，同时投资销售布局拓展到海外。该企业在投资农业中并未采用单一的运作模式，而是多种模式充分结合，目前主要有以下三种模式协调运用：

模式一：工商资本——自建基地（雇佣农户）——自销市场。该企业大量流转当地土地，自建标准化猕猴桃种植基地，通过与周边农户签订雇佣合同，运用农户进行传统农事生产，企业自身严格把控全程各个环节，在管理中划分为大区经理、片区主管、技术人员三个层级，根据管理层级对管理土地面积、主要职责进行划分（见表9）。

表9 联想佳沃+雇佣农户模式管理层级职责分工表

在该模式中，联想佳沃承担全部投资成本，投资收益由联想佳沃与农户分配。但净收益分配比重更多倾向于联想佳沃，雇佣农户相对较少，长期来看对农户的吸引力不够强。因此，该模式在发展初期规模较大，随着企业发展，该模式的规模受生产关系影响将逐渐缩小，企业将考虑运用其他模式。当然，该模式不会被完全去除，企业将保留自建基地，用于打造精品示范园和培育优质新品种。

模式二：工商资本——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家庭农业、专业大户等大农户）——回购产品——市场。该模式主要依靠已有的家庭农场、专业大户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与周边农户签订土地流转合同，实现规范化种植。联想佳沃运用自身强大的研发实力将培育的优质株苗提供给大农户，双方签订授权种植协议和产品收购协议，从而推动大农户实现产业化经营。在生产种植全环节中，联想佳沃提供持续、多方面的技术指导，同时对产品实现严格管理以保证水果的新鲜及高品质。

在该模式中，每亩收入约为3.75万元中联想佳沃收入占比47%，大农户占比53%，分别为1.75万元/亩、2.00万元/亩；投资成本由双方共同承担，联想佳沃及大农户承担成本的比例为68%和32%，分别为1.25万元/亩、0.60万元/亩。因此，在该模式中，联想佳沃和大农户的净收益分别为0.50万元/亩、1.40万元/亩。

在该模式中，联想佳沃通过承担较高的成本、获取比重相对较低的收益来让利大农户，这种行为能够较强地吸引大农户的积极性。因此，该模式较多运用于产业发展的扩张期，旨在带动大农户提高整体规模和盈利水平，并进一步对小农户起到示范带头作用。

模式三：工商资本——多个农民专合社（整合小农户）——回购产品——市场。联想佳沃采取与多个合作社合作的模式，以合作社为纽带，最大程度覆盖小农户。该模式的运作方式是由联想佳沃提供技术、采购指导、种植管理经验，合作社则对农事操作的农民进行培训、指导、监督、检查，并根据联想佳沃提供的农资目录进行统一采购，从而进一步降低成本。

在该模式中，投资成本由联想佳沃与合作社共同承担，为加强对合作社下小农户的吸引力，联想佳沃承担了71.43%的成本，却仅获得了47.68%的收益，让利于合作社。因此，该模式在产业发展的稳定期能够吸引更多农户以扩大规模、打造品牌效应。

从横向上看，联想佳沃不断联合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以及小农户，最大程度实现农村生产要素全覆盖。从纵向上看联想佳沃实现了猕猴桃的研发、采购、种植、加工以及销售全产业链的发展，以降低成本、提高效益，不断实现规模经济。

4.典型案例运作情况对比。从投资主体看，泸州民强投资方原始资本积累来自于经营轮胎、化工产品，投资主体企业类型为中小型企业，在资本积累深度和资金量上存在制约，同时基于该投资主体初涉农业行业，对农业投资经验不足、对市场行情把控不准、自身资金配置方式不佳，目前企业投资农业收益欠佳。而联想佳沃投资方为资金雄厚、市场占有度高、技术力量强大的大型企业联想集团，在原始资本积累、市场把控、技术支撑以及投资运作方面均优于前例的工商资本投资。

从投资规模上看，基于不同的资本积累基础以及客观条件因素制约，泸州民强投资规模相对较小，而联想佳沃投资规模较大，覆盖面较广，并在全国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和知名度。从经营方式上看，前者采用的工商资本+专合社+企业产品回购模式为目前各地发展较快、运用较多的中小型多元化现代农业模式，该种模式优点在于运作方式较为灵活、可变化性强，但缺点在于该类企业投资涉及领域较宽、初次投入农业生产、自身积累程度不够高且对投资收益回报的期望时间短，目前总体仍处于起步扩张阶段，且较高同质化发展、与农户的利益联结机制不紧密削弱了其在市场中的竞争力；而后者采用的全产业链综合运作模式为当前市场中较为成功的运作模式，主要基于投资企业较雄厚的资本积累，且通过运用不同合作方式进行生产经营、管理、利益分配，能较好地规避较多中小企业投资中存在的问题，但由于该类大型投资对农业客观环境要求较高，难以在各地区大范围推广。

三、工商资本投资农业运作模式的优缺点及现实影响

（一）各种模式的优缺点分析

1.工商资本——全链条自营——直接进入市场模式的优缺点。此种模式的优点：一是工商企业一般具有较为雄厚的资金、高新技术以及高素质人才，同时管理组织能力及市场开发能力较强；二是充分运用农村闲置土地以及劳动力，以相对较低廉的生产要素降低成本；三是工商资本与农村在资金、土地、劳动力、技术等生产要素上实现了优势互补，能够提高生产效率；四是通过流转土地建立基地或专合社可以实现规模化经营，弥补农户小规模分散经营的缺陷。不足之处在于：一是自建基地或自成专合社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前期所需投资成本较高；二是工商企业除了投入资金，还需要对自建基地、专合社进行内部管理，需要对自建销售渠道的市场、客户进行维护，管理成本增加；三是投资最终所获得的利润收益分配较多归于工商企业，对周边农户的带动作用相对较弱。

2.工商资本——入股或合伙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家庭农场/专合社——外部销售合作间接进入市场模式的优缺点。优点在于：一是工商企业充分运用已有农业主体在基础设施、人力等方面的优势，投入资金发展农业生产，能够发挥比较优势将各类主体的优势进一步整合，改变资金短缺、技术落后、内部管理松散的局面，提高要素生产效率；二是该种模式能够降低工商企业前期投资成本及风险，带动农村企业运营，实现帕累托最优；三是通过资本投入能够扩大已有农业企业规模，提高技术管理水平，促使农村企业更多地接触市场。不足之处在于：一是由于采取工商企业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合作方式，企业前期协商时间成本较高；二是原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存在既有的管理方式，工商企业进入后，在生产、销售等方面容易产生分歧，协调难度加大；三是企业间容易产生利益摩擦从而影响联结的持久性。

3.综合模式的优缺点。优点在于：一是多个投资主体共同投资增强了资本实力，对于大规模、集约化生产的自主性增强；二是多个工商企业投资主体以及被投资农业主体间可充分考虑自身优势，发挥所长，结合农业产业规划综合布局，实现各主体间的优势互补。不足之处在于：一是不同主体之间的管理协调、利益分配难度大；二是对工商资本自身规模要求高。

（二）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现实影响

1.积极作用。一是工商资本促进农业生产规模化、标准化、产业化，提升了要素生产效率。一方面工商资本投入到农村发展生产，农村基础设施不断完善，农业生产规模扩大，工商企业提供先进技术、管理经验以改变传统小农生产的低效率。另一方面规模化的生产方式势必要求工商企业不断实现标准化、产业化管理，以降低运作成本，提升要素生产效率。二是多样化的运作模式和管理机制促进农村生产关系的结构调整。工商资本通过不同运作模式投资到农业生产中，不断建立了工商企业与农村土地的直接联系，生产过程中不同的管理机制改变了农户与土地、企业与农户、工商企业与农业主体之间的生产关系。农户由传统农业中单纯地种植生产转变为生产、管理以及思考如何增加效益，丰富了农村生产关系，创新了农业经营方式。三是新型契约关系的形成优化了农村产业发展环境。一方面通过土地流转、雇佣农户务工等方式增加了农民的收入来源，改变了以往单纯依靠土地种植增收的单一收入局面。另一方面构建了各类主体间良好的市场交易机制，工商企业通过直接或间接投资农业领域拓宽了市场参与主体，延伸了农业产业链。

2.潜在风险。一是较长的土地流转期限加大了“非农化”“非粮化”风险。根据对四川省213家工商企业调查显示，159家企业通过土地流转投资农业生产，土地流转期限总体较长，52%的企业土地流转期限集中在20～30年间，同时10～20年间占比也相对较大（见表10）。尽管国家对工商企业长期、大面积租赁土地有明确规定，而由于目前我国各地土地管理制度还不够规范、行政执法的强制力有限，部分工商企业仍能够较长期限流转土地，但到期后能否续约、投资建设的基础设施如何处置目前没有形成清晰的处理方式。一些地方还存在企业与政府“合谋”现象，许多工商企业流转农地用于建设永久性餐饮、住宿、会议室等非农设施，改变了农地原有用途，而一些企业对农地“圈而不用”，导致农田抛荒闲置，“非农化”倾向明显。部分企业租赁耕地后，为追求经济利益，大量改变原有种植结构，转种经济作物，以实现投资周期短、收益快、附加值高的经营回报。调查显示，213家调查企业中仅有6%的企业投资于传统粮食生产，工商企业更多地投资于农产品加工、经济作物种植、乡村休闲旅游等领域，由于土地流转期限长、面积广，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传统粮食生产的种植范围，加剧了“非粮化”风险。

表10 四川省159家进行土地流转的时间年限

二是加大了对农民的挤出效应。一方面由于信息不对称、部分地方政府职能缺位等因素影响，农户在土地流转价格、生产经营合作等方面的谈判能力弱，从而导致利益损失。另一方面企业投资农业经营中面临的自然风险、市场风险极易引发企业违约而传导至农户，从而导致农户面临地租损失、就业不确定性增加、土地改良恢复成本上升等风险。

三是对农业生态环境形成潜在威胁。由于大量工商企业来自于制造业、采矿业等工商投资行业，追求短频快的收益方式，受短期利益驱使，部分工商企业在投资农业中可能在短期内大量使用化肥、农药等，对土地进行掠夺性开发，造成土地退化、土质恶化，部分企业为实现投资领域整体打造，大量改变土地利用方式，一旦企业面临经营风险撤资，土地复原难度大、成本高，农业生态环境极易遭到破坏，影响农业可持续发展。

四、工商资本投资农业运行模式面临的现实约束

（一）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整体实现机制不健全

尽管政府不断出台相应政策文件鼓励工商资本投资现代农业发展，工商企业通过多样化的运作模式构建多方面利益联结关系，但从总体运作环境看，整体实现机制仍然欠缺。

1.外部激励机制不健全。一是工商资本的法律界定不明确。长期以来，我国对工商资本属性认识不到位，未对工商资本从法律和政策层面进行严格界定，导致各地政府在鼓励和规范引导工商资本投资农业中存在范围界定不准、统计主体口径不一致、产业发展规划偏离等现象。二是农村土地流转关系不稳定。农村土地制度转变中“三权”分置引发部分地方土地产权归属不明确，而在土地流转过程中，流转规模、合同签订时限以及租金给付制度的不完善，导致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属还不够稳定，影响工商企业投资农业的长远规划和发展预期。

2.内部利益联结机制不紧密。目前工商企业运用自建基地、专合社或入股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运作模式投资农业，各种模式下与农户的利益联结关系集中在支付土地流转费用、支付务工费用、产销订单对接等方式，农户仅享受到产业链初级阶段的首次收益分配，深层次、长期可持续的利益联结机制还不够成熟。

3.宏观风险防范机制不完善。一方面在深化农村经济体制改革背景下，多元化、多层次的新型农村社会保障体系还未能有效建立，基于信息不对称、农户谈判能力弱等客观因素造成的对农户的利益损害还不能完全消除。另一方面工商资本投资农业正处于扩张期，产业风险及投资环境不稳定，资本投资农业的风险补偿机制还未完全形成。

（二）资本积累及资金运用形成机制不成熟

1.工商企业资本原始积累度还不够高。尽管工商资本投资农业有多种运作模式可供选择，但基于农业风险高、周期长的自然特点，需要工商企业自身具有较为雄厚的资本实力或联系圈及市场圈。对于以中小型企业投资农业为主的各类经营主体而言，其涉足农业领域更多的是基于自身具有一定资金能力而当前工业经济增长放缓、农业投资前景广阔等因素。较多工商企业急于追求利润增长而初次涉足农业领域，未能建立健全的资金运用、农业技术配套、生产经营管理以及人才运用等机制，增加了投资农业的风险。

2.金融基础服务配套滞后。由于农业投资周期长、资金需求量大而实际产出见效慢，贷款风险相对较大，加之当前信贷投放中对抵押物要求较高，而涉农企业由于缺少抵押物或者抵押物不符合有关规定而难以获得银行贷款，致使银行放贷积极性仍低于对工业企业的信贷投放，工商企业投资农业难以依靠金融运作实现快速滚动发展。根据对四川省213家企业调查，23%的企业认为当前金融服务匹配度不高，难以满足投资农业的融资需求。此外，农业保险覆盖范围小、赔付率低，工商资本进入农业难以运用保险有效规避风险，金融配套基础服务有待提升。

（三）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客观制约性强

一方面由于农业投资的固有特点，周期长、见效慢，投资面临的风险较高，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投资运作中企业面临的外部环境较为复杂，难以快速有效改善。从调查情况看，投资风险高、农村基础设施薄弱、农业补贴政策难到位等成为制约投资的主要因素（见表11），同时大量工商资本过度集中于种养殖、乡村休闲观光农业等领域，各地特色农业难以突出，较高的同质化程度影响现代农业的长远发展。

表11 工商资本投资农业面临的主要问题

（四）雇工劳动存在天然的效率缺陷

一方面，随着农村青壮年劳动力的大量转移，部分工商资本投资种养殖等劳动密集型产业还面临着高素质劳动者不足和“用工难”的问题。另一方面，从工商资本投资农业具体运作模式来看，自建基地模式下从事农业生产的雇佣农户仅依靠工资获得收入，农户工作积极性因人而异；在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合作模式下，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与农户建立更紧密的利益联结机制，但工商企业与农户间利益关系相对疏远，对农户工作的管理存在一定阻碍，缺乏提升农业生产效率的激励机制。

五、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可持续发展路径分析

工商企业投资农业的多种运作模式搭建了工商资本与农村多种生产要素的组合渠道，通过构建不同的运作方式促使传统小规模、分散化农业生产经营向大规模、集约化、标准化的现代农业转变。尽管当前四川省工商资本投资农业处于扩张初期，但从2016年被调查企业的经营情况看， 72.3%的企业盈利，13.62%的企业实现盈亏平衡，14.08%的企业处于亏损状态，企业总体经营状况良好。因此需要进一步改善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现状，探索可持续发展路径。

（一）构建全面协调的运作保障机制

一是从政策层面不断健全对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法律体系，明确界定范围，完善土地流转交易机制，明晰农村产权制度。二是建立工商企业与农户间更加紧密的利益联结机制，一方面通过运作模式的改进增强农户从事农业生产的责任意识，另一方面构建主动创造增收代替被动接受的合作模式，转变农户收益的利益分配机制，提升农户积极性。三是完善农业风险防范机制和生产保障机制。通过设立农业风险补偿基金、扩大农业政策性保险范围以及引入商业保险模式分散农业风险，保障农业生产持续发展。

（二）加强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引导和规范

一是在积极鼓励和支持工商资本投资农业的环境下，更加明确地界定工商资本投资农业领域及范围，以保障农民利益、保护农村原有生态环境。二是政府应从总体层面出台更加明晰可操控的政策体系，各地再结合实际加大对工商资本的引导规划，鼓励工商资本依托各地农业园区发展现代农业，积极发展种养业并提升农业生产产前、产中、产后各环节的生产效率，优化产业结构，找准定位，避免投资的盲目性和趋同性，严控“非农化”倾向以及损害农户利益的投资行为。

（三）结合区域特色选择合适的运作模式

一是以传统优势产业为依托，充分考虑当地资源禀赋、产业基础和地理区位条件，做强区域支柱产业。二是以特色资源为依托，充分抓住特色亮点和市场实际需求，发展区域特色产业，打造具有特色的现代农业精品，并结合各地实际选择合适的具体运作模式。从四川各经济区域具体情况看，成都平原经济区地势平坦、现代农业基础雄厚，工商企业众多且规模较大、资金雄厚，工商企业投资农业过程中可以根据发展规划采用综合模式多方面整合资源投资生产。川西北生态经济区则较多以高原地势为主，地广人稀，多以养殖为主，可以采用工商资本入股或合伙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模式投资农业生产，以降低运营成本。川东北、川南及攀西经济区需要充分发挥地方特色农业优势选择适宜的投资模式。

（四）加强农村金融服务功能建设

一是完善农村金融体系，创新金融产品与服务方式，加大银行、保险等多种金融服务对农业发展的金融支持力度，增强财政金融政策对农业的奖补力度。二是构建金融支持工商资本投资农业发展的政策体系，创新融资机制，搭建银企融资对接平台。三是不断构建政策性担保体系，适度放宽担保条件，畅通工商企业投资农业的融资渠道。四是建立完善的农业信贷风险补偿机制，有效化解金融服务中的各类风险。

（五）增强农业技能人才培养

充分采取政府支持与市场配套相结合的办法，积极联合农业高等院校增强新型农业人才培养。一方面通过政府出台配套政策、财政资金建立农业人才培训服务体系，另一方面加强工商资本投资的农业企业与高等农业院校、农业研究所之间的有效对接，培养专业技术人才与管理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