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供应链金融视角的中小企业融资机制研究

于海静 康灿华

基于供应链金融视角的中小企业融资机制研究

于海静 康灿华∗

在供给侧改革背景下，为了解决资金供给结构与融资需求不匹配的情况，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本文从供应链金融的视角，首先分析中小企业融资现状及问题，并从定量的角度来分析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原因，然后研究供应链金融解决中小企业融资的作用机制，并结合机制研究从供应链金融的视角提出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对策。

供应链金融；中小企业融资；供给侧改革

一、引 言

2015年11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一次会议上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概念，指出“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增强经济持续增长动力。”万博新经济研究院出具的报告中指出，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求我们继续降低融资成本，加大减税力度，取消更多行政管制，放松供给约束。同时，解除对人口和劳动力、土地和资源、资本和金融、技术和创新、制度和管理等五大财富源泉的供给抑制，提高供给效率，降低供给成本，并依靠“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刺激新供给和创造新需求。要做到解除金融供给抑制，就要大力培育各类金融市场，健全市场体系，减少融资成本，对扶持中小企业的金融机构“定向降准”，缓解中小企业融资困难。

中小企业在我国的经济体系中越来越重要，在提高就业率、促进国际贸易和经济增长以及推动技术创新等方面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据统计，在我国，50%,的税收、60%,的国内生产总值和70%,的发明专利以及80%,的就业岗位都是由中小企业提供的。从数量和规模上看，99%,的企业都属于中小企业的范畴。然而，与此相反的是，中小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得到的金融支持非常有限，占用的金融资源仅占20%,左右，具体表现为中小企业的融资难、融资贵。供应链金融作为一种新兴的融资方式，为商业银行在中小企业融资的业务方面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

20世纪80年代，供应链金融作为新型金融理论的代表被提出。供应链金融是商业银行信贷业务的一个专业领域，以发生在供应链上的交易价值为基础，不同于传统的向单个企业提供资金和信用的方式，而是向整个供应链来提供资金或信用，来达到为供应链的上下游企业提供资金的目的。从供应链上的中小企业的角度来讲，在供应链金融中，银行以供应链上的核心企业为中心，以核心企业和其上下游企业之间的业务关系为基础，向核心企业的上下游企业提供融资贷款、核算等服务，比较常见的方式包括应收账款融资模式、预付款融资模式、存货质押融资模式等，供应链金融的方式既可以为银行避免风险和扩大客户群体，还切实解决了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本文的目的在于基于供应链金融的视角，对中小企业融资问题进行研究，从定量的角度分析中小企业融资难和供应链金融解决中小企业融资的作用机制，最后结合分析从供应链金融的视角提出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对策。

二、文献综述

（一）供应链金融的模式

供应链金融的参与主体包括核心企业、中小企业和商业银行，模式包括应收账款融资模式、存货质押融资模式以及预付账款融资模式。应收账款模式是指供应链的上游企业以核心企业应该支付给该企业的账款作为抵押向商业银行抵押贷款的模式，核心企业起到反担保的作用，如果上游企业出现信用问题，核心企业承担损失补偿责任。存货质押融资模式是指供应链上的中小企业以原材料、半成品等库存作为抵押物向银行申请贷款的行为，这些货物的监管一般关系到第三方物流企业，第三方物流企业配合银行来共同进行风险评估、验收、保管等。预付账款融资模式是指由于供应链的下游企业往往需要向核心企业预付账款，而在下游企业自有资金并不满足该预付账款的情况下，如果核心企业或者第三方物流企业承诺回购，则以仓单作为向银行申请贷款的抵押物进行贷款。供应链金融模式如图1所示。

图1 供应链金融模式

（二）供应链金融和传统银行融资的比较

与传统的银行融资相比，供应链金融在关注重点、担保方式和服务对象以及融资方式、风险防控上均有不同。在关注重点方面，传统方式是银行对中小企业的融资主要关注中小企业的各方面情况，包括资产、财务和业务等；而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下，银行关注的是整体供应链的情况，包括供应链的业务量、竞争性以及核心企业的信用等，而对供应链上的中小企业，主要关注其在供应链上的重要程度。在担保方式下，传统的对中小企业融资的担保主要是依靠中小企业的有形资产等，这恰恰是中小企业不足之处，所以出现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情况；而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中，通常是核心企业或者第三方物流企业提供反担保，以真实的贸易合同作为担保，而不需要中小企业提供有形资产。在服务对象和融资方式方面，传统模式是银行只对单一企业提供融资，而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中，银行是对整体供应链提供融资，解决的是整体供应链的融资问题。在还款来源方面，供应链金融模式是以真实的贸易合同产生的现金流作为还款来源，所以降低了银行的风险。

（三）供应链金融与中小企业

自从供应链金融理论被提出后，国内外学者对供应链金融理论进行了研究，国内学者的研究主要关注于供应链金融的概念、供应链金融的模式、供应链金融与中小企业之间的关系等。供应链金融是利用核心企业的辐射能力并通过供应链将上下游企业捆绑在一起来进行融资的新形式(陈新平，2008)。供应链金融包括应收账款融资模式、预付款融资模式、存货质押融资模式等，各种方式各有优劣(闫俊宏、许祥秦，2007；陈平、郑友、孔刘柳，2015；杨丹清，2016)。从博弈论的角度可分析出供应链金融在降低信息不对称方面具有较强的优势(夏泰凤、金雪军，2011；杜航、李金焰、刘继海，2011)，还可以利用层次分析法来分析筛选适合推行供应链金融业务的企业(李森、刘媛华，2013)。供应链金融的优势在于信息共享性、融资整体性、风险可控性、业务外包性和关系长期性，是一种有效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的措施(李善良，2012；王璐丹，2016)。但是，在推行供应链金融业务时，还需要防控供应链金融风险(包括环境风险、政策风险、信用风险、市场风险和法律风险等)，防范风险的措施包括完善风险管理制度、设计有效的合约、优化商业模式等(裴瑾、尹玲，2009；王琪，2010)。

国外学者对供应链金融理论的研究经历了从理论分析到实证研究的过程。国外学者首先对供应链金融的概念进行了界定：供应链金融是以供应链的交易为基础并通过向供应链注入信用和资金来达到为供应链的上下游企业提供信贷支持的融资方式(Hofmann，1985)，供应链金融的发展可以扩大信贷资金分配规模，提高信贷资金分配效率，从而缓解中小企业的融资约束(Greenwood，1990)。供应链金融中的模式包括存货质押融资和应收账款融资等，并且在业务模式、法律制度、仓储方式和监控方式等方面都具有特定流程。在实证研究中，主要是以银行的供应链金融业务为案例，研究如何通过供应链金融业务来降低中小企业融资成本(Dan，2004)，还可以以公司为例，研究在企业中如何实施供应链融资来提高企业绩效(Gonzalo Guillen、Mariana Badell、Luis Puigjaner，2007)。

综上所述，对供应链金融视角下中小企业融资机制的定性研究较多，而定量研究较少，故本文从定量的角度来分析供应链金融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的作用机制，并从供应链金融的角度提出降低中小企业融资难度的措施。本文的创新之处是从定量分析的角度，在供应链金融的框架中，有针对性地研究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作用机理，进而归纳出降低中小企业融资难度的措施。

三、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原因分析

本部分通过构建模型分析银行信贷配给的原因，为后续分析供应链金融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的作用机制奠定基础。

在目前对中小企业融资难原因的分析研究中，企业融资难的主要原因是企业和银行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以及由此引发的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从企业角度来分析，企业融资分为内部融资和外部融资，银行在发放贷款时，由于银企信息的不对称，会要求资金使用者委托第三方机构来进行公正、公平的审计来提高企业经营情况透明度，但不管企业大小，提高经营情况透明度所需要的成本差别不大，所以小企业的单位资金的直接融资成本比大企业高。在直接融资情况下，除非资金使用方付出较高的风险补偿成本，否则就被排除在直接融资体系之外，而我国的大部分中小企业并不能支付直接融资的高成本，致使间接融资成为中小企业融资的主要方式。从银行角度来分析，银行作为提供间接融资的主体，在向企业提供融资时，需要对资金使用方进行详尽的甄选并通过合约来进行约束，由于大企业的信息获取成本低，并且能够提供价值较高的抵押物，而中小企业缺乏足够的抵押和担保，银行难以甄别中小企业的风险信息和抑制道德风险，且银行缺乏有效的筛选中小企业信贷技术，由于不确定因素的存在，从成本收益的角度来考虑，银行就会实行信贷配给，造成中小企业融资难。现建立模型来分析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的机理。

假设借款的中小企业有投资项目，初始投资是R，自有资金W，W＜R，所以需要借入数额为L的资金，L＝R-W。

Pi：借款企业的项目的成功概率，服从[0，1]的概率分布；

由于存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银行并不知道借款企业的成功概率，假定给定贷款种类下所有借款企业的收益均值为常数A；

Ic：项目成功后对应的投资收入，则期望收入为PiIc；

Ib：项目成功后银行的收入，包括本金、收益等所有的资金收入，Ic≥Ib；

rL：银行借出资金的利率；

rC：借款企业的收益率；

rd：银行的存款利率；

C：由于银行不清楚企业的成功概率，所以会要求企业提供抵押品C；

α：抵押品的清算系数，即抵押品被银行回收时的清算值，0≤α≤1；若企业无法正常还款，则到期时，银行将抵押品变现，收回货款αC；

B：银行对企业的审查成本，B为银企信息不对称度m的函数，即B＝f(m)，导数大于0，即随着信息不对称度的增长，银行的审查成本也增加；

λ：贷款企业能够获得银行贷款的概率；

银行与企业签订的合同为G(Ic，C，p)，企业如约还款的概率为δ；

如果借款企业投资的项目失败，不能正常履约，则银行不仅扣掉抵押品，借款企业还要受到惩罚E。

在银行借款给该企业的情况下，存在能够收回货款和只能收回抵押物两种情况，则银行的期望收益为：

借款企业项目成功后的收益为Ic，如果失败则付出抵押物C，则其收益均值为：

一旦项目成功，借款企业需要归还贷款，则借款企业所获得的期望收益为：

通过公式(3)可以看出，Pi为rL的一阶函数，结合公式(3)和公式(2)，运用微积分可得：

现分析中小企业融资过程中道德风险的机理。在借款企业借款得到的收入大于支付的利息时，借款企业才可能偿还贷款，即企业一旦失信不偿还贷款，不仅要失去抵押物C，还要收到惩罚E。对于银行来说，抵押物C的变现会受到各方面的影响，即存在变现系数α。另外，除了抵押物C和惩罚E这些显性成本，借款企业违约还存在隐形成本，如果企业违约，在银行间信息沟通完整的情况下，违约信息将被其他金融机构获得，则降低了失信企业在其他金融机构借到款的概率和金额，假设借款企业在其他金融机构可能借到钱的概率和金额分别为Pe和Le。

四、供应链金融缓解中小企业融资的作用机制

本部分主要分析供应链金融缓解中小企业信贷配给中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的作用机制。供应链金融模式能够解决逆向选择的原因在于供应链金融模式将中小企业的信用和核心企业的信用进行通盘考虑，从而提高了借款企业的信用质量，同时银行通过抵押品的存在来对信息进行甄别，并通过激励相容的合约来保证银行和借款企业利益的一致性。供应链金融模式能够解决道德风险的基础在于中小企业和核心企业之间发生的多次业务联系，从博弈角度来看，供应链之间的频繁业务联系可看做是动态博弈的过程，在此过程中，通过建立声誉模型，可以缓解道德风险。

（一）供应链金融缓解逆向选择的作用机制

如前所述，供应链金融和传统银行融资的显著区别是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下，银行关注的是整体供应链的信用情况，通过核心企业的优质信用以及和上下游企业的业务关系，向上下游的中小企业提供融资服务。位于供应链上的中小企业，由于具有了核心企业的背书，可提供其与核心企业相关的应收账款、存货以及订单作为抵押，提升自身信用质量，核心企业充当了担保方的角色，而银行通过设计利率和抵押品的贷款合约，并引入担保方，缓解了对中小企业的信贷配给，其作用机制如下。

首先来分析在信息不对称情况下担保抵押对不同风险类型企业的甄别作用，银行的期望收益为：

当达到Yb≥0时，银行才有可能进行贷款，利用隐函数求导法则对式(5)进行求导，可以得到银行收入Ib对抵押品C的边际替代率为：

从式(6)可以看出，Ib随着C的增加而变小。这说明，银行的预期收益与写入合同的抵押品的价值呈反向变动，银行如果提供较低的利率，则会通过要求借款企业增加抵押品额度来减少期望收益损失。由于高风险厂商的项目成功概率低于低风险厂商的项目成功概率，由式(6)可知，低风险厂商收回抵押品的概率较大，所以更愿意接受利率高而担保抵押价值较低的信贷合约，据此，银行就可以通过设计信贷合约的利率和抵押价值来区分高风险和低风险借款企业。

相对于普通的中小企业，位于核心企业供应网络中的中小企业更能满足银行对于抵押物的需求。当信贷配给形成时，银行借出款的利率为*r，伴随着r的提高，银行借出款的收益会降低，所以当rL大于 r*时，银行的期望收益会降低，此时的抵押品价值为，对应的概率为，根据式(5)得：，即当C小于C*时，银行不会放贷。如果未处于核心企业的供应链中，中小企业可以提供的抵押物受到其自身资产规模的制约。若中小企业的资产规模小于C*，作为理性人，银行不会放贷，即使中小企业的资产规模大于C*，但其能提供的担保资产也有限，因此不得不接受高利率的信贷合约。位于供应链上的中小企业，可以通过以与核心企业长期的交易资产作为现金来源进行抵押，达到获取银行低利率贷款的目标。

其次来分析引入核心企业的担保对缓解信贷配给的作用机制。假设具有甲乙两类借款企业的初始投资都是R，并且具有相同的自有资金W，W＜R，故需要借入数额L＝R-W的资金，不同的是乙类借款企业是已经和供应链中的核心企业签订了交易合同，或者在供应链中的重要性要高于甲类借款企业在供应链中的重要性，项目投资成功的概率为P1和P2，则两者关系为0＜P1＜P2＜1，即第一类借款企业的投资风险高，第二类企业的投资风险低。两类借款企业投资的随机收益为Ii，但是预期收益I是相同的，如果投资失败，收益为0，则借款企业的预期收益为：

由于P1＜P2，所以I1＞I2，银行无法区分两类借款企业成功的概率，故设置了合同。其中，若λi小于1则代表银行对企业i实行信贷配给，设置φ为安全投资的利息，即银行进行安全投资能够收到的利息，则L(1+φ)为银行贷出L的机会成本，贷款银行对于借款企业i的预期利润为E()，则：

借款企业i的预期利润为：

在信息完备的条件下，借款企业如实向银行报告自己的信息，则贷款银行的贷款策略为则此时的解为，即银行提供给借款企业i的贷款，但是不需要抵押品。

在信息不完备的条件下，假设银行的贷款策略为包括r、C和λ的策略集合LS(r，C，λ)，借款企业不愿意向银行报告自己的信息，则贷款银行的贷款策略为诱导借款企业上报自己项目的成功概率，并且如实上报能够比隐瞒获得更高的预期利润，即银行的贷款政策应该满足激励相容约束：

对于第一类借款企业来说，该类企业在LS(r1，C1，λ1)下的预期利润大于该类企业在LS(r2，C2，λ2)下的预期利润，即：

对于第二类借款企业来说，该类企业在LS(r2，C2，λ2)下的预期利润大于该类企业在LS(r1，C1，λ1)下的预期利润，即：

在信息不完备的情况下，贷款银行的策略是使得两类借款企业的期望利润最大化，即：

对此问题求解，可以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假设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中，低风险的贷款企业提供价值为B 的交易合同抵押，贷款企业需要支付的利息为μ，μ＞1，引入抵押物后，银行贷款合同为{r2，C2，λ2}，此时低风险贷款企业的预期都应大于0，即：

若B的引入足以消除信贷配给，根据激励相容，对于高风险的借款厂商来说：

对于低风险的借款厂商来说，贷款银行的正常利润条件是：

由此可以计算得到：

根据上述分析，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中，抵押物的实质是中小企业和核心企业之间的业务关系，也正是通过这种抵押才能缓解银行对中小企业的信贷配给，所以供应链成员企业之间业务的合作意愿和业务稳定性是决定中小企业能否获得银行融资的关键因素，中小企业要找准自己在供应链上的定位，加强和核心企业之间的合作，争取与核心企业长期合作以巩固双方关系。从行业管理的角度，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下，中小企业提供的多为应收账款权、预付账款权等财产权利，为了方便查询供应链金融参与主体的财产权利，实现金融机构的信息共享，有必要建立集中统一的财产权利质押登记系统，以此来完善中小企业融资服务制度。从银行的角度，应该建立一套针对供应链核心企业的信用评估体系，包括盈利能力、偿债能力以及信用情况等，并建立核心企业信息库，对核心企业的动态进行持续关注，便于降低信息获取成本。

（二）供应链金融缓解道德风险的作用机制

经济学的一个重要的原理之一就是约束条件下的极大化，该原理对于中小企业融资过程同样适用。在一定约束条件下，中小企业最大化自身利益，可能出现违约，导致道德风险的发生。银行为了最大化效益，在可能出现道德风险这个约束条件下，会选择对中小企业进行信贷配给。在经济学中，声誉模型在抑制道德风险中具有重要的作用。供应链金融之所以能够化解道德风险的原因在于，供应链上的中小企业和核心企业的多次业务关系以及与银行的多次融资关系，实质上是一个多次博弈的过程。在这个多次博弈的过程中，声誉可以作为激励和约束中小企业行为的因素，进而降低供应链融资中的道德风险。具体作用机制如下。

εn：银行认定的中小企业在第n期的声誉；

an：中小企业在第n期的状态，此时银行的收益为Ifn(an)；

∂fn：银行系统在第n期的净现金流量；

∂cn：中小企业在第n期的净现金流量；

S：银行信用系统对中小企业违约情况的调查结果；

W：中小企业违约；

U：中小企业不违约；

Ln：为εn的函数，指在n时期银行能够给予声誉为εn的中小企业的贷款额度；

Vn：第n期中小企业的状态成本，是an的函数，分别为中小企业确定不违约和违约时的成本。

假设中小企业和银行共发生k期融资业务关系，银行根据上一期中小企业的履约情况调整本期的贷款策略。在第n期，中小企业可以选择违约和不违约两种策略，银行对中小企业调查的结果包括违约和不违约，中小企业的声誉越好，银行可贷款的额度越高，。随着中小企业努力程度的提升，银行的收益也在提高。

另一方面，对中小企业来说，在长期合作状态下，持续不违约的收益大于违约的收益，具体分析如下：对于任意小的常数τ，始终存在正整数K，当n≥K时，，即中小企业获得相应的贷款额度满足对应的中小企业的收益为：

这表明在位于供应链中的中小企业的多次业务联系中，中小企业完全遵守约定的总利益大于违约的利益，进而说明供应链金融可以缓解道德风险。这对现实的政策意义在于，一方面要完善相关制度，筛选供应链中和核心企业业务联系多的中小企业作为融资客户，并加强对中小企业风险的实时监控；另一方面，要建立银行间的信息共享机制，督促中小企业维护自身声誉。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首先定量分析了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在于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然后对供应链金融缓解融资问题的作用机制进行了研究。通过分析可得到以下结论：第一，中小企业在推动我国经济发展方面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但是占用的金融资源比较有限，银行并不能满足中小企业的信贷需求；第二，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主要原因在于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第三，供应链金融模式解决逆向选择的关键在于核心企业的反担保提高了中小企业的信用，银行可以将中小企业和核心企业之间的业务关系作为抵押物来对信息进行甄别，并通过激励相容的合约来保证银行和借款企业利益的一致性；供应链金融模式能够缓解道德风险的关键在于中小企业和核心企业之间发生频繁的业务联系；第四，结合作用机制分析，可以从完善制度、建立集中统一的财产权利质押登记系统和银行间信用信息共享机制、提供核心企业的担保作用、加强对核心企业和供应链成员企业间的业务关系以及建立风险监控机制等方面来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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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Financing Mechanism of SME Based on Supply Chain Finance

Yu Haijing and Kang Canhua
(W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Wuhan 430070，China)

In the background of the supply-side reform，in order to solve the case of mismatch between capital supply structure and financing needs，ease the financing difficulties of the SME.Based on the theory of credit rationing，we analyse status，reasons and problems of SME financing first，then analyse the function mechanism of supply chain finance to solve the financing problem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from the angle of quantitative.Finally，we propose countermeasures to solve the financing problem of SM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upply chain finance.

Supply Chain Finance；SME Financing；Supply-side Reform

10.14116/j.nkes.2017.04.009

∗ 于海静，武汉理工大学(邮编：430070)，E-mail：yuhaijing@cmbc.com.cn；康灿华，武汉理工大学(邮编：430070)，E-mail：kchhua@mail.whut.edu.cn。

JEL Classification：G21 M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