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援少将:鹰胆鸽魂热血丹心

2016-04-29 00:00:00
党史天地 2016年9期

尽管大多数时候,人们并不一定能从罗援的话语中得到多少真切有用的判断,但在国际军事纵横的舆论角力中,他无疑非常到位地“扮演”了一个无所畏惧的“狠角色”,被视为中国军方知名的“鹰派”代表人物。

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但如果“台独”分子把我们逼入墙角,我们别无选择,只有“武统”。———罗援

从军之路由放牛开始

罗援的父亲罗青长,是中共隐秘战线的元老级人物。罗援的家庭革命底蕴深厚,这或许与他的家乡———四川省苍溪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苍溪是川陕革命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川陕苏区模范县、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地。据记载,苍溪县先后有3万多人参加红军,在不到两年时间里,这里进行过大小战斗100多次,有25000余人血染战场,烈士6000多名,这里还走出了6位中央委员和8位共和国开国将军。苍溪因此被世人铭记。

单看罗援兄弟几个的名字就可以感受到这种浓浓的革命气息:大哥罗抗,出生于抗日战争期间;二哥罗挺,喻义“挺进中原”;1950年出生的罗援排行老三,正逢抗美援朝;四弟罗振,意为“振兴中华”;五弟罗挥,代表“挥手前进”;六弟罗扬,则有“革命精神发扬光大”之意。罗援从小就有“军人梦”,希望有朝一日能穿着军装保家卫国。他年轻时最大的梦想是去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当一名军事工程技术人员。

然而,“文革”来临,罗援的父亲被打成“走资派”,罗援从军之路受到牵连。“体检都合格了,就是政审通不过。之所以后来能当兵,全靠我父亲的老战友、原高等军事学院的副院长刘忠将军,他把我送到云南边陲他的老部队,这才圆了我的从军梦……”罗援说,当时形势复杂,为了避免麻烦必须隐瞒身份,“我的军旅生涯是从放牛开始的。我被安排在团里的生产点劳动锻炼,不发军装帽徽。白天放牛、割草、垫牛圈,晚上就在牛棚睡觉。牛棚里跳蚤多,身上总是被咬得满是血包,感染后又疼又痒。其实心里是有一些委屈的,我是来当兵的,怎么受这份苦呢?想不通的情况下,我给家里写信,大哥回复我四个字‘百炼成钢’”。

这四个字令罗援印象深刻,也成为鼓励他坚持下来的动力。“我从北京到云贵高原,不仅要克服水土不服的问题,还要克服自身的懒散习气。我当兵的第一课,就是过好吃苦这一关!”

正式入伍后,罗援和战友们又经历了抗美援老(挝)的战争。罗援说,到了战场,才是真正完成了从学生到军人,再到战士的转变。“我参加了军工作组,作为参谋到前线协调部队的作战行动。当时有三支部队,我负责组织高炮部队的换防。去之前,我去的高炮营刚刚打完一仗,我军也有一些伤亡,听到这些消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离生死这么近。”

“在进入边境前,我们先到一个叫勐腊的地方,换上老挝人民军的军服。这个时候还可以给家里写信,但不能暴露行踪,对家人也不能交代去哪里了、要做什么。我给父亲写了几个字: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这是我父亲常提起的一段诗句,我想他会明白我正在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一个战友也给家里写了对联‘成七尺男儿生能舍己,做千秋鬼雄死不还家’,当时他父亲在病重中一直拿着这副对联等着儿子凯旋,直到看见儿子才撒手人寰……那段经历对我和战友来说,算是刻骨铭心。”

经历诸多坎坷后,1978年,罗援调入军事科学院。此时,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继续考取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逐渐成为国内世界军事研究理论家,并在2006年获得少将军衔。

若被“台独”逼入墙角只有“武统”

近些年来,罗援因敢言在国际舞台上倍受关注。2000年,罗援以访问学者的身份来到美国。一个报告会上,北约最高司令克拉克就美军在科索沃战争中如何进行精确打击进行了论述。场内坐着很多政要。罗援初到美国,胆子也挺大,没多想就站起来提问:“我是中国的军事学者。既然你们的精确打击能打得那么准,为什么会‘误炸’中国的大使馆?”

期间,罗援应邀到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发表《中美关系中的台湾因素》演讲。有学者提问:“如果两岸发生军事冲突,美国进行军事介入,中国怎么办?”罗援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是热爱和平的,但我们决不惧怕战争。如果美国一定要把战争强加到我们头上,那我们只有奋起抗争。我们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当时在座的几位台湾退役将领,都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军人。听了罗援的话,他们激动地举起拐杖,起身高呼,“解放军好样的!解放军有种!”

《华盛顿日报》解读说,“解放军大校罗援警告陈水扁,是战是和,系于一念之间,统则和,独则战,独立与和平之间不能画等号。”香港《中国评论》也发表文章称:“罗援的发言表达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宁失千军,不失寸土’的坚定决心,引起了包括克林顿总统的高级顾问李硕在内的数名参议员的高度重视,认为解放军的强硬立场不容忽视。”

在台湾问题上,罗援一直都十分强硬。

2016年1月,台湾大选硝烟刚散,民进党主席蔡英文胜选。但蔡英文当选之后,始终没有做任何“九二共识”的表述,这令许多人担心两岸关系。

1月25日,《环球时报》刊发了罗援署名的一篇文章,文章中写道:“我们会尊重民意,但民意有大民意和小民意之分。在国家统一的问题上,只能听从全体国民的大民意,而不能听任一个地区民众的小民意。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台湾的统独选项只能由包括台湾人民在内的13亿中国人民来共同决定。”

罗援在文中写道,长期提倡两岸和平发展不等于淡化了“统一”意志,和平发展的最终目的是走向统一,而非走向“和平分裂”。他提出,大陆将会竭尽全力争取“和统”,“将以两岸人民最小的代价换取国家统一的最大利益”。但他强调,虽然大陆曾经承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但如果‘台独’分子把我们逼入墙角,我们别无选择,只有‘武统’。”

严词警告菲律宾“老实点”

除了在台湾问题上的强硬,在国土安全方面,罗援也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和警惕。

2009年1月28日,菲律宾将南沙群岛中的部分岛屿和黄岩岛划为菲律宾领土;3月5日,马来西亚总理巴达维登陆南沙群岛弹丸礁,宣示马来西亚“拥有”此片领土……

罗援向媒体表示:“以往都说,弱国无外交,中国现在已经不是弱国,相关国家不要把中国的克制忍让认为是软弱可欺。”他认为,我国长久以来“重大陆轻海洋”,今后应朝着大洋的方向发展,建立自己的“蓝水海军”,保护国家利益不受别国侵犯。2012年初,罗援又提笔在媒体上发表署名文章《菲律宾,别太过分》,警告菲方“老实点”。

“黄岩岛事件发生后,我们的‘渔政310’先到了,可没过两天又先行撤离。”罗援很不理解,“为什么菲律宾没撤,我们倒要撤?这能起到什么作用?”他写下《在黄岩岛不应“撤火”,而应增兵》,提出应将黄岩岛作为“撬动南海困局的杠杆”,“树立一个解决南海问题的模式:凡是挑衅我底线的,必须要受到惩罚”,“不能让菲律宾没受任何惩罚就全身而退,不能让它体面下台。”

罗援的强硬言论,甚至引来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的回应,抱怨中国政府对军方强硬派的“挑衅性观点”不予压制。

在钓鱼岛问题上,罗援的表态同样强硬:“应设立军事演习区、导弹实测区,必要时也可以设立航空兵的靶场。美国曾经将钓鱼岛作为美军航空兵的靶场,它是中国的领土,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罗援也曾感受到来自国内外的压力,但更多的,却是国内对军方学者发声的信任与宽容。一位军方领导曾对罗援推心置腹地说:“你提出的这些观点虽然强硬,却也的确有理有据。”

罗援说:对“泛和平主义”要进行批判,和平崛起不等于挂上了免战牌,不能一味地让“和风吹得游人醉”。军人不言战,谁再言战?我们只有带头对非正义战争说不,才能赢得国际社会正义力量的支持,同时占领道德制高点。

(摘自《人民政协报》2015年10月20日,《环球人物》2012年第21期,《环球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