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的寂静

雪，用纯洁

拒绝人们的到来

远处，小灌木丛里

一小群鸟雀叽叽喳喳

她们在讲自己的事

讲贮存谷粒的方法

讲妈妈

讲月牙怎么变成了

金黄的气球

我走向许多地方

都不能离开

那片叽叽喳喳的寂静

也许在我心里

也有一个冬天

一片绝无人迹的雪地

在那里

许多小灌木缩成一团

维护着喜欢发言的鸟雀

（选自《顾城的诗》）

诗歌点读

诗歌的优点在于意境的构造。这首小诗选择了一个十分别致的叙述角度：雪地里鸟雀的故事。雪，象征着一种纯洁、干净的、与外界相隔的世界。在这样一个世界中，鸟雀在它们自己的家园——小灌木丛里，叽叽喳喳地讲着自己的故事，没有人或事可以打搅到它们，它们自由自在，天真烂漫。正如“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它们的声音使整个世界更显清幽干净。

这纯净无忧的场景令“我”欣喜，令“我”向往，它正象征着“我”内心那一片只属于自己的空间。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片无人能进入的境地，这是我们的心灵所在，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法“离开”。

诗人以纯真自然的语言与自我解剖的角度，运用象征和隐喻的手法来使情思或感觉具体化，构筑了一个理想中的精神乐园，寄托了诗 人自己的理想，语言单纯明快，意境清新，意蕴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