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给爸爸打领带

陈 晨

父亲今天穿得特别的正式，一身笔挺的西装代替了平常的休闲服，因为他有一个重要的饭局。

正当父亲急匆匆地要离开时，母亲迎面起来，拦住了父亲，用眼神示意着。父亲朝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领带有些问题，正准备伸手重系，母亲用手示意着说：“我来吧！”

母亲慢慢地将父亲的领带解开，十分娴熟地一步一步系着，每一步都是那么细腻，每一下都是那么入微。母亲的眼神专注，仿佛在她面前的不仅仅是一条领带，更是一件神圣庄重的物品，需要她用尽全部的身心去调试，容不得半点瑕疵。蓦地一缕春风拂过，空气中回旋着淡淡的花香，仿佛带来点点滴滴久违的温暖。不知怎的，我的心也蓦地一震，仿佛有什么在蠕动，正要破土而出。母亲的手在领带上慢慢抚摸，明明已经系好，母亲还一遍遍地检查着，手在领带上不停地摆弄，接近那完美的距离。母亲慢慢放下手，说：“好了！”父亲看了看自己的领带，满意地笑了，但是又看看母亲的手，笑容顿时僵住了。由于天气原因，再加上母亲整天忙碌，手已经开裂了，那一道道裂痕在阳光下是那么地“耀眼”，深深刺痛了父亲的心。只见父亲慢慢伸出手，在母亲的手上细细地抚摸。母亲十分惊讶，猛地抬起头，这一动作突如其来，只见母亲的脸上泛起了点点红晕，随即散开。

午后的阳光慢慢扫过，在父亲脸颊的一侧投映出一个光影明灭的圆圈。父亲的眼神是那么坚定，仿佛跨过千年，亘古不变，穿透空气中氤氲的阳光和浮尘。蓦地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刻，不再存在任何的语言和文字，只有那灿若春风般的笑容。

父亲转身离开，母亲目送着父亲的背影渐行渐远，渐行渐远，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母亲带着那一丝不舍回头了，又回到家中，又忙于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