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是何方神圣？

沈雄风

《奥特曼》、《假面骑士》、《超级战队》是日本三大国民级的特摄片（特技摄影，属于动漫范畴），在向日本的青少年灌输“英雄”、“正义”这样的概念方面，起着无可比拟的作用。其中被引进到我国的《奥特曼》系列甚至还影响了一代人。

昭和系的奥特曼的定义是：来自宇宙的正义外星人，能量源于太阳能，与地球人合一以后，开始了在地球上的正义的打怪兽行动。昭和系的一大特征，强调奥特曼与邪恶一方（怪兽、黑暗的外星人）的绝对的二元对立，不需要小观众们思考，正义战胜邪恶，是通过以暴制暴表达出来的。

平成年的奥特曼，从《迪迦·奥特曼》（1996年上映）开始，TV番到《梅比优斯·奥特曼》（2006年上映）结束，俗称平成系。除去《梅比优斯·奥特曼》是一部借用昭和系设定的奥特曼，其他的奥特曼都是新作的平成系世界观。平成系的奥特曼的定义是：来自宇宙或者地球本身的光之巨人，能量不再是太阳能而是人类的心灵之光。平成系还做出一个大胆的设定，只要你心灵拥有光，你也能变成奥特曼。

平成系在奥特曼为何而战上大做文章，希望给予小观众们“何为正义”、“为何而战”的思考。

“为什么要打怪兽？”在高斯（Cosmos）奥特曼中，进一步演变为“要保护濒临灭绝的怪兽”。而高斯奥特曼的作战方式，也不再是简单的暴打一顿怪兽，再放个特殊光线结束。高斯奥特曼会对怪兽的攻击左躲右闪，最后以温柔的光线驯服怪兽，将怪兽带到特定的隔离岛上生活。

奈克瑟斯（Nexus）奥特曼开始大玩悬疑剧，而且人类第一次见到奥特曼的反应居然是向其发动攻击。人类还要判断奥特曼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那么怪兽的力量之源呢，被设定为是人类的恐惧。所以在这部戏中，奥特曼打怪兽就变成了人类心灵之光与恐惧的战斗。

平成系的奥特曼让人思考：何者为善，何者为恶。引入思考体验，也正是这些作品的主创人员，期望让日本的青少年从小就开始关于“英雄”与“正义”的思考。“拥有心灵之光便可以成为奥特曼”，这种设定更是希望在少年幼小的心灵中种下“心灵之光”的向善之心的种子。

再说《假面骑士》。昭和年的骑士，和昭和年的奥特曼相当，就是绝对的二元对立，假面骑士打改造的怪人。平成年的《空我》开始，也引人渐渐思考何者为正义，何者为英雄。《空我》主人公的信念便是：守护每个人的微笑。所以他才会背负起危险和痛苦，去成为假面骑士（假面系列与奥特曼不同，变身往往要承受很大的痛苦）。为什么要去战斗，不是因为英雄主义想出风头，而是为了守护每个人的微笑。

如果说，平成系奥特曼还更多在玩“何者正义”，平成系骑士就更多在玩“何者英雄”了。从这两部特摄大戏中，我们可以看见编剧们在诱发青少年的思考。在搏斗中思考，在思考后获得心灵上的力量，在拳头上注入心灵之光的威力。

这个就是奥特曼、假面骑士、超级战队的整个设计闭环。诱导的方向，都在于：力量是用来守护某个东西的，力量因守护而强大。而需要守护的东西，或者说需要战斗的对象，也不再简单的二元对立，以期更早地让青少年观众自己思考，形成自己的人格。

所以，从日本国民级的影视作品中来看，确实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与极端思想战斗着。这样的国民级大众影视作品，会更多地触发思考而非盲从。对此，我们不能放松警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