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 十七世纪英国诗歌合一观研究,负责人:熊毅、颜灿;基金项目: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 项目编码:1YBA287(2011-2013)。
摘要:安德鲁·马维尔在《致他羞涩的情人》中,描写了西方文学中一个重要的传统主题—及时行乐,在写这个主题的众多文学作品中,马维尔将奇思妙喻和激动情怀结合,赋予了诗歌新的生命力,为了更好地体验这种强烈的直观反应,本文引用了艾略特诗论的核心:“统一感受力论”,把生命,爱情附着于众多的意象之中,最后升华为一个整体的意象即:文艺复兴时期人们对于人世短暂这一真谛的清醒意识。
关键词:及时行乐;意象;统一感受力
作者简介:颜灿,女,湘潭大学外国语学院09级英语语言文学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2)-04-0016-01
一、引言
《致他羞涩的情人》是十七世纪玄学派诗人安德鲁·马维尔的代表作,发表于作者死后的1681年。整首诗歌通过严密的逻辑,准确的用词,奇特的比喻,把“及时行乐”这一主题与文章中的意象巧妙结合,形成该诗的独特魅力,即“统一感受力”。
“统一感受力”为艾略特诗论的核心,它由非个性化理论和客观对应物两个方面结合进行讨论。艾略特认为:“诗人的头脑实际上就是一个捕捉和储存无数的情感,词语和意象的贮藏器,它们停留在诗人的大脑中,直到能够形成新合成物的所有分子都聚齐。(Eliot,809)而‘客观对应物即以一组物体、一个情景、一连串事件作为特定情感的公式,要做到当造成感觉经验的外部事实一旦给出,那种情感立刻就被唤起”。(常耀信,2003:176)所以艾略特认为,“感受力机制”是玄学派诗歌中,诗人创作诗歌达到的一种最理想的状态。在玄学派诗歌中,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想法,意象,物体,典故和情节被诗人以理性和智慧相结合起来,从而形成了一种以理性的感性呈现的“感受力的统一”的理想状态。
在诗歌《致他羞涩的情人》中,诗人运用了各种奇思妙喻,把一些看似牵强的意象经过理性与感性的结合后,用以充当作者情思的客观象征物和物质载体,生动地传达了不同时光中爱情的不同感受力。
二、在漫长的时光中追寻绵延无尽的爱情
在诗的第一节中,诗人提出一个假设:“我们如有足够的天地和时间,你这羞涩,就算不得什么罪过”。在这假设中,我们不禁会想到一个问题:羞涩为什么和罪过联系起来呢?我们想到诗的标题《致他羞涩的情人》,原来这里的罪过和时间与爱情有关,接下来,作者运用了夸张的想象,在时空中展开了一切关于美好爱情的驰骋:“你可以在印度的恒河岸边寻找红宝石,我可以在亨柏河之畔望潮兴叹”。(杨周翰,181-194)这看似与爱情无关的事情,却被作者在两个不同的地理位置上搭建了一座爱的桥梁,红宝石在印度的恒河岸边,显得更加的光彩夺目,瑰丽的红宝石,让我们情不自禁地想象到一位多么美丽的女子,在河岸边慢慢地寻找宝石,此时在遥远的天边,有情人却在他故乡亨柏河边望潮哀叹,他在洪水未到之前十年就爱上了她,可是美丽的女子却未必动情,因为有了足够的时间,他可以一直等到猶太人皈依基督宗教的世界末日。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情人对她情人的爱不仅没有消退,反而与日俱增,诗人把爱情与植物联系起来,看似牵强,可却赋予了爱情生命力,爱情发展到比帝国还辽阔,还缓慢。接下来,作者在时间上用了更加夸张的手法赞美了他心爱的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我会用一百个年头来赞美,你的眼睛,凝视你的峨眉;用两百年来膜拜你的酥胸,其余部分要用三万个春冬,每一个部分至少用一个世代,最后的世代才能把你的心展开。(杨周翰,181-194)如此之大的时间跨度,只有他的情人才配,恰恰反映了爱情的绵延不尽,仿佛验证了现代一句祝愿美好爱情的话“真爱永恒。”诗的前一节,诗人带领我们感受了一段天长地久的爱情。
三、在急迫的时光中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爱
诗的第二节,时光像战车插翼飞奔,时光已不再漫长,两个有情人之间的爱情桥梁被时光摧毁,情人的美已不再宛如红宝石般光彩夺人,犹如植物般发展的爱情,也淹没在沙漠之中,她的美已被沙尘所埋没,沙漠里没有人能永生,美貌亦不会永存。接下来,诗人运用了歌声,蛆虫,荣誉,坟墓等完全不同性质的事物来充当物质载体,进一步表达了紧迫时间与爱情之间的统一感受力,即歌声消失在大理石寝宫里,蛆虫染指于长久保存的贞操,即便去了坟墓,那里连拥抱也不会有。上节诗人跨越千万年来赞美的爱情,现在将要化成尘土消失在世界上,读者看了,不由地叹惜那即将消失的爱情。
然而在第三节,有情人爆发了对爱情的疯狂追求,诗人选择了更加离奇的意象,使爱情中的行为顿时变得粗暴起来,如在情人犹如清晨露珠般的玉肤上喷吐热情,这种强烈的对比,更加突出了时间的珍贵与爱情的爆发力。有了爱情,有了时间,那就该趁大好时光及时行乐。为了让读者更深刻地体会到诗中两位有情人对爱情的渴望和对及时行可的追求,诗人用食肉猛禽来比拟有情人,这样凶狠的动物吃的不是食物,却是那有限的时间。与之前被沙漠无情掩埋的爱情相比,这里的爱情显得如此的强烈。诗中“把甜蜜的爱情揉成一球”,“生活中的两扇铁门重开”,“我们的太阳”,这些离奇的意象描绘出一幅永恒的画面—在有限的是时间里,爱情的结合孕育出新的生命,以此延续着那如植物般发展的爱情,比帝国还辽阔,还缓慢,接着冲开那象征通往永恒爱情与及时行乐路上的阻碍的两扇铁门后,让太阳跟在我们后面跑了不停,有情人抓住了爱情上胜利了。
全诗炽热浪漫的激情与冷峻清醒的理智的融合,把思想和情感统一起来,不仅给读者清晰地传达了全诗的主题“及时行乐”,同时也反映了作者马维尔的写作背景,作为英国著名玄学派诗人,他不仅继承了伊丽莎白时代的浪漫主义传统,同时开启了十八世纪古典主义的理性时代。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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