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竞争优势理论发展的源与流

2010-11-07 07:00:51萧延高翁治林电子科技大学成都610054
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科版) 2010年6期
关键词:智力竞争优势

□萧延高 翁治林 [电子科技大学 成都 610054]

企业竞争优势理论发展的源与流

□萧延高 翁治林 [电子科技大学 成都 610054]

获得和保持可持续竞争优势,是战略管理的根本问题。围绕这一问题,战略管理理论演化出产业定位理论、资源/能力观、知识观等。在全球化和不确定的竞争环境下,知识日益成为企业保持战略柔性,谋求可持续竞争优势的核心战略资源,知识管理及其对企业竞争优势的作用机理,正成为战略管理的热点问题。

竞争优势; 产业定位; 核心能力; 动态能力; 知识; 综述

引 言

战略管理是分析企业与市场环境的关系,研究企业如何成功地竞争的理论,即企业在竞争环境中如何找到竞争优势的来源,并在竞争压力、模仿或市场均衡力量的作用下保持竞争优势[1,2]。Teece[3]总结了战略管理研究关注的几个问题:1)企业之间经济利润和绩效差异的来源是什么?2)在平等竞争(Competitive Equalization)的情况下,如何保持上述差异化利润的来源?3)企业的知识资产(Knowledge Assets)是否可以进行战略性管理?4)企业的边界如何影响绩效?5)好的战略管理影响企业绩效的程度如何?

概而言之,企业可持续竞争优势的源泉及其形成机制,成为战略管理的根本问题。企业竞争优势理论具体包括以下四个方面:1)竞争优势的“义”,即什么是竞争优势,竞争优势如何测度的问题;2)竞争优势的“源”,即什么能带给企业竞争优势;3)竞争优势的“生成逻辑”,即竞争优势的“源”与竞争优势之间的逻辑关系;4)竞争优势的“可持续”,即企业的竞争优势在满足什么条件才是可持续的。近三十年来,学术界围绕这些问题开展研究,形成了产业定位理论、资源/能力观、知识观等。

一、产业定位理论及其面临的挑战

(一)产业定位理论的主要观点

由于新古典经济学的完全竞争市场理论缺乏真实性,产业组织理论将研究焦点转移到产业间存在绩效差异的原因,而不仅仅解释资源的有效配置如何实现。在产业组织理论看来,部分企业获得超额利润主要是由不同的市场结构所导致的。市场结构影响到处于同一产业中的企业间竞争的特征和激烈程度,并由此决定了这些企业的行为和绩效,即产业组织理论著名的S-C-P范式[4,5]。Porter借助S-C-P研究范式,试图结合市场现象解释企业间的差异,分析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及其形成机制[6]。按照Porter观点,企业差异化是以下两个动态因素作用的结果:一是产业长期盈利能力及其影响因素所决定的产业吸引力,这是决定企业盈利能力首要和根本的因素。任何产业的竞争都体现为五种竞争力量综合作用的结果,并由此决定某产业获取超出资本成本的平均投资收益率的能力。决定产业盈利能力的五种竞争力量是新进入者的威胁、替代者的威胁、现有竞争对手的竞争以及客户和供应商讨价还价的能力所构成的竞争模型,即著名的“钻石”竞争模型。二是企业在产业中的相对竞争地位。这一因素决定了企业的盈利能力是高于还是低于产业的平均水平。企业的基本竞争优势表现在两个方面,即低成本或歧异性。这些优势源于企业具有比它的竞争对手更有效地处理上述五种竞争力量的能力。企业在产业中创造出高于平均水平绩效,获得竞争优势的基本战略是成本领先、标歧立异和目标集聚。企业的盈利能力取决于其选择何种竞争战略,而竞争战略的选择应基于以下两点考虑:1)选择有吸引力、高潜在利润的产业;2)在已选择的产业中确定自己优势的竞争地位。为了进一步探索企业的竞争优势的来源及其形成机制,Porter引入了价值链这一核心概念,认为企业的竞争优势归根结底来源于特定产业结构下企业为顾客创造的价值,来源于企业在设计、生产、营销、交货等过程及辅助过程中所进行的价值活动[7]。不同的价值活动集合决定着企业的相对成本地位,并且奠定了标歧立异的基础[8]。

(二)产业定位理论面临的挑战

以Porter为代表的产业定位理论描述了企业如何在产业中准确定位,从而获取竞争优势,强调企业外部竞争环境对战略制定的决定作用,开创了企业战略的崭新领域。其基本假设是:各个企业拥有类似的资源和能力,企业资源在各个企业之间是流动的,因而寻求竞争优势的关键是选择有吸引力的产业并进行定位,寻求通用的战略;企业外部环境相对稳定,产品生命周期较长,企业可对外部环境进行预测。将企业战略理论动态化,在战略制定过程中注意了竞争对手的反应。然而,20世纪90年代以来,信息技术(IT)、生物技术(BT)和纳米技术(NT)等新兴技术(Emerging Technologies)不断兴起,导致产业边界日益模糊,技术、市场的不确定性以及由此引发的管理不确定性,使得竞争环境很难预测。按照产业定位理论的逻辑,在同一产业中,所有企业面临的市场结构、市场机会等在客观上是同质的,在较为充分的市场竞争条件下,市场机会不可能被某个企业长期独占,该产业内所有企业的盈利状况应该是基本一致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Rumelt的研究表明,最重要的超额利润源泉是企业具有的特殊性,而非产业内的相互关系[9]。Hansen和Wernerfelt实证分析了包括产业变量在内的经济因素和组织因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结论是两类因素对企业绩效均有显著影响,两类因素相互独立,而且组织因素对企业利润率的解释程度大约是经济因素的两倍[10]。

理论与实际经济生活的偏离,促使经济学和管理学者将研究视角从企业外部转向企业内部,探索企业“成功竞争”的源泉和实现机理。其中,资源观(Resource-Based View, RBV)和能力观(Capability-Based View, CBV)是这一探索的杰出代表。

二、资源观的主要观点及其理论贡献

(一)资源观的提出

资源观的理论渊源可以追溯到企业成长理论的奠基人Penrose。该文献第一次将企业成长作为分析对象,认为企业成长理论是一种纯内因成长论,强调管理对企业成长的作用[11]。1984年,Wernerfelt在《战略管理杂志》发表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论文“企业资源理论(A Resource-Based Perspective)”,标志着Resource-Based这一名词的诞生和资源基础学派的兴起。资源基础学派的核心观点是,企业是由一系列资源束组成的集合,企业的竞争优势来源于企业拥有的资源,尤其是异质性资源。外部的市场结构和市场机会对企业的竞争优势有一定的影响,但不是决定性因素。

Barney认为,资源包括企业控制的所有资产、能力、组织流程、企业属性、信息、知识等,这些资源有助于企业制定和实施战略以改进运营效率。具体分为金融资本资源、实物资本资源、人力资本资源和组织资本资源[12,13]。一个企业拥有竞争优势是指一个企业实施价值创造战略不能同时被其他现有或潜在的竞争者实施。企业的竞争地位有三个方面的涵义,即获得竞争优势(Competitive Advantages)、竞争平等(Competitive Parity)和竞争劣势(Competitive Disadvantage)。与Jacobsen关于“可持续”是指时间的持续长度认识不同[14],Barney沿用Rumelt的观点,认为企业的竞争优势是否“可持续”,取决于竞争性复制的可能性,竞争优势“可持续”只在其他企业复制这一优势的努力业已停止后才会继续存在[15]。

(二)资源与竞争优势之间的逻辑联系

鉴于资源的异质性(Heterogeneity)和不完全流动性(Immobility),Wernerfelt在解释竞争优势获得来源时过于抽象和模糊[16],Barney提出了著名的VRIO分析框架,认为企业的可持续竞争优势不能通过公开市场“购买”获得,其源泉在于企业控制的资源的价值性(Value)、稀缺性(Rareness)、可模仿性(Imitability)和组织(Organization)[17]。模仿包括直接复制和替代,增加了组织的要求[18,19]。拥有符合上述四个标准的资源的企业具有持续竞争优势,可以获得租金。不可模仿在其中发挥着核心作用,可模仿性的资源不是持续竞争优势的基础。Mahoney和Pandian也认为,租金的可持续性是模仿障碍的函数[20]。如何避免被竞争对手模仿是资源学派研究的重要内容。

Rumelt把生态词汇“隔离机制”引入到组织环境中,把它定义为排除企业租金事后均等化的一种现象(如法律规章、转换成本、专利、品牌、名声等)[15]。所有权、学习和开发成本、因果关系的模糊性是三种有效的隔离机制。隔离机制的本质是来自于受保护的资源。对于隔离机制,有一个难点是如何保护基于知识的资产。关于基于知识资源的隔离机制,Rumelt认为,信息压缩(如技术秘密、隐性知识)、反应滞后(竞争对手认识到另外一种优势,制定反击措施并实施)、生产者学习、名声、大用户群等在现实中可行[9]。Miller和Shamsie进一步指出,大多数基于所有权的资源受到环境变化而退化的威胁,而基于知识的资源在变化的情况下能够生存[21]。Hall的研究表明,员工的Know-how是组织成功最重要和最持久的要素[22]。Peteraf综述了前人的研究成果,构筑了一个简洁而基础的基于资源观的竞争优势的经济学解释框架[23]。一个企业要想获得持续高于正常回报的利益,必须同时满足四个条件,即资源异质性、竞争的事后限制、资源不可完全流动和对竞争的事前限制。在四个条件中,资源异质性是最基础的条件,但它只是竞争优势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只有四个条件的组合才是获得持续竞争优势的充分必要条件。

(三)资源观面临的挑战

资源观从资源的角度解释企业的持续竞争优势的来源,从企业内部寻找企业成长和持续竞争优势的成因,开创了新的研究领域,形成了新的战略管理理论分支。但是,资源理论体系的参数化工作远未完成,加上竞争优势与资源的关系难以识别、分离和度量,在实践中也难以检验;更重要的是,资源理论强调对现有资源的分析,忽略了创造新的资源以适应竞争环境的变化;强调均衡状态下企业竞争优势的获得,忽略了动态环境的影响;强调了资源的异质性,忽略了资源的财产权(Property Rights)特性,从而减弱了资源在现实世界里的价值性和可交易性;由于没能明确给出资源对竞争优势的作用机制,使资源理论表现出模糊性甚至同义反复,而且缺乏实证基础[24]。为了能够更好地解释持续竞争优势的来源,由核心能力、动态能力等构成的能力理论应运而生,并不断发展。

三、能力观的主要观点及其理论贡献

企业能力观的代表性开山之作为Prahalad和Hamel[25]在《哈佛商业评论》上发表的《企业核心能力》一文。在该文献中,两位学者认为企业不仅仅生产产品,而且还创造、积累知识和技能,并将其内嵌于组织,企业的竞争外在地表现为产品的竞争,实质上是企业的核心竞争力的竞争。核心能力理论从终端产品(End Products)—核心产品(Core Products)—核心竞争力(Core Competence)的视角,打开了企业“黑箱”,将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引导到企业的核心能力,并由此吸引了一批学者开展深入的研究,逐步演化出核心能力、动态能力和动态核心能力等不同的观点。

(一)核心能力理论

1.关于核心能力的内涵。国内外诸多学者把核心竞争力(Core Competence)以及由此衍生出的核心能力(Core Capability)理解为同一范畴。Prahalad和Hamel认为,核心能力是企业竞争优势的根本,是企业内部的集体性学习,尤其涉及如何协调多种生产技能和整合多种技术流的问题;是关于组织工作与提供价值的能力,是沟通、参与和跨组织边界工作的能力和行为[25]。Meyer和Utterback从价值链的角度,提出核心能力是指内嵌于企业价值链各环节中的有别于竞争对手的独特能力,如研发能力、制造能力和市场能力等[26]。Durand提出,核心能力是指企业各种资产与技能的协调配置能力,共有五个分析维度,即卓越资产、认知能力、程序与常规、组织结构、行为与文化等。企业能否整合好这五个维度是企业具有持续竞争优势的关键[27]。Patel和Pavitt强调了技术能力,用专利份额和显在技术优势两个维度来评价企业的核心能力[28]。由此可见,在诸多讨论和争鸣中,学术界一致认为核心能力的本质是企业中一系列知识和技能的结合,核心能力具有整合性、延展性、用户价值、独特性和难以复制等特征。

2.关于核心能力的测度。作为把握核心能力的重要工具,测度问题成为了理论研究的重点和难点。陈劲、王毅和许庆瑞总结了学术界有关核心能力的测度方法,将有关核心能力的测度方法分为非定量描述法、半定量方法、定量方法、半定量与定量相结合方法等四类。非定量描述法是指不采用定量或半定量指标,而是采用文字或图表等对核心能力进行描述;半定量方法是指构造一个指标体系,通过主观判断对指标评分,然后综合计算;定量方法是指采用可严格计量的指标测度。结合核心能力测度遵循的五条原则,即层次性与系统性、全面性、细分性、数据可获得性和合理有效性,上述测度方法各有优劣,各有可借鉴之处[29]。

3.关于核心能力的建构与提升。如何提升现有核心能力和建构新的核心能力,是管理学界和企业界共同关注的又一个焦点问题。“建构”是指企业在原有核心能力的基础上创建新的核心能力,是对企业原有核心能力架构的根本性变革,从而涉及企业

文化等深层次方面;“提升”是指企业对现有核心能力水平的提高,不涉及现有核心能力架构的根本性变革。核心能力的建构与提升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组织学习[25,30]、能力内化[31]、战略联盟[32]、扩展运用[33]与母合优势[34]等方面。

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面,一个企业在一定情境下的优势在其他场合也可能正是它的弱势。核心能力的形成过程往往伴随着核心刚性(Core Rigidities)的生成[35]。所谓核心刚性,是指阻碍核心能力作为企业持续竞争优势源泉的惯性系统,是组织里不适用的知识集合。在高风险和高度不确定的竞争环境下,灵活性和动态性成为企业战略的最重要性质[36]。因此,如何使企业的核心能力适应动态复杂环境,从而保持竞争优势的可持续,是能力观必须面对并竭力解决的问题。在这一背景下,动态能力观被提出并不断发展。

(二)动态能力理论

动态能力概念和理论是Teece、Pisano和Shuen[37]提出,吸引了Hafelt,Eisenhardt,Martin,Zott,Winter,Rothaermel,Hess,Kale和Singh等学者的研究兴趣,围绕动态能力的本质、形成、演化及其价值等开展了一系列研究。

1.关于动态能力概念的界定。Teece和Pisano认为,动态能力是指企业为适应市场环境的变化而创造新产品和新工艺的竞争力或能力的集合[38]。Teece、Pisano和Shuen认为,动态能力是指企业为了适应快速变化的环境而整合、重新配置和建构内外部能力的能力,是企业可持续竞争优势的源泉[39]。动态能力具有动态性、知识性、学习性等特征。

2.关于动态能力的测度。Teece和Pisano,Teece、Pisano和Shuen在其动态能力理论分析框架里提出了三个关键维度—管理和组织过程(Managerial and Organizational Process)、位势(Position)和路径(Paths),不同的分析维度包括具体的测度要素和功能。Eisenhardt和Martin从动态能力的界定延伸认为,动态能力在本质上是由可识别的、特定的惯例和过程构成,具体包括资源集成、资源重新配置、资源的获得和转让等[40]。Winter将企业应对变化的能力区分为有意识的动态能力和反射式的特别问题解决(Ad Hoc Problem Solving)方式,并将企业能力分为初始能力(Zero-Level)和高级动态能力(High-Order)。拥有更高级别动态能力的企业往往比仅仅对熟悉的变化进行惯例化响应的企业更具有柔性[41]。贺小刚、李新春和方海鹰总结了国内外学术界的对动态能力的认知,在概括出动态能力的理论维度的基础上,结合中国的企业实践,总结出中国企业强调的动态能力主要包括五个方面,即市场潜力、组织变革、组织学习、组织柔性和战略隔绝[42]。王毅引入复杂理论,从能力构成要素的角度,指出企业动态核心能力有战略能力、组织能力、市场能力和技术能力组成。

3.动态能力与可持续竞争优势的逻辑关系。Teece等指出动态能力能够更新企业的竞争力,从而提升其绩效,特别是在动态的市场环境中。Lee,Lee和Rho提出企业通过识别和利用机会以应对环境变化的能力是竞争优势的来源[43]。Zahra,Sapienza和Davidsson认为动态能力对组织绩效的影响是通过实质能力(Substantive Capability)即“企业知道做什么”,同时依赖于组织知识即“企业知道什么”[44]。江积海以中国中兴通讯为例,探讨了知识传导、动态能力与企业成长的逻辑关系,研究表明动态能力是企业成长的动因,知识传导通过动态能力间接作用于企业成长[45]。

四、知识观及其理论贡献

(一)知识的内涵及其分类

如果从Polanyi于1958出版的《个人知识》(Personal Knowledge)[46]和1966年出版的《隐性维度》(The Tacit Dimension)[47]起算,将知识与企业成长联系在一起进行研究的时间并不长。Drucker提出知识社会(Knowledge Society)的概念,认为知识是一种能够改变某些人或某些事物的信息[48]。Spender将组织知识定义为关于组织的环境、资源、运行机制、目标、态度、政策等的知识[49]。Nonaka和Takeuchi将知识定义为人际间个人信念向“真实”方向实现验证的动态过程[50]。比较典型的完整定义是Davenport所给出的,即知识是一种有组织的经验、价值观、相关信息及洞察力的动态组合,它所构成的框架可以不断地评价和吸收新的经验和信息[51]。Machlup和Boisot等则从数据、信息和知识的关系角度定义知识。其中,数据是事物属性及其相互关系等的抽象表示;信息则是有目的、有用途的数据,是会修正观察者的期望或其取决于条件的准备状态的数据;知识则是信息、经验、价值观和洞察力的组合,是观察者所拥有的关于某一事件的期望的集合。

从管理经济学的角度讨论知识的类型,主要有三种观点:1)个人知识(Personal Knowledge)和组织知识(Organizational Knowledge)。这是从本体论维度对知识所作的划分。组织知识是将个人产生的知识与其他人交流而形成并积淀于组织的知识网络中。2)隐性知识(Tacit Knowledge)和显性知识(Explicit Knowledge)。前者包含了经验、技巧、诀窍,是靠实践摸索和体验来获得的、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知识;后者是可以用语言表达的、通过书籍、刊物、报纸、文件、图纸等载体表现的知识。这是从认识论角度对知识所做的划分。3)OECD则将知识分为四类,即知道是什么(Know-What)、知道为什么(Know-Why)、知道怎么做(Know-How)、知道是谁(Know-Who)。

(二)知识与竞争优势的逻辑联系

Winter率先提出知识是一种战略性资产的观点,并认为知识与企业能力密切相关[54]。知识逐渐被视为与企业利润相关的私有财产而存在。Teece的研究表明,企业竞争优势来自于难以模仿的知识资产(Knowledge Assets)(包括隐性知识和显性知识)的创造、所有、保护和利用。企业的卓越绩效有赖于创新、保护和利用无形的知识资产[55]。

全球化、时间紧缩和技术集成为许多组织创造了一个动荡的技术和市场环境(Narayyanan,2001[56])。为了理解企业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获得和保持竞争优势,近年来,知识管理普遍被视为企业的核心活动[57-59]。由此形成知识管理的一个重要方向,即以资源为基础的价值获取思路,关注企业如何通过知识与有形资源的独特组合形成自身卓越的管理和组织过程,以获取持续的竞争优势[60,61]。

Nelson和Winter从Polanyi的隐性知识和显性知识出发,研究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的交互作用能够带来企业的卓越绩效(Superior Firm Performance)[62]。Grant也认为知识是企业最重要的战略性资源,是典型的传统研究的核心,如组织学习、技术管理和管理认知等。Sullivan认为企业的智力资产管理战略包括价值创造和价值萃取两个方面,并重点讨论了企业从智力资本中萃取价值和获得竞争优势的途径[63]。Teece的研究表明,企业的竞争优势越来越依赖于它们创造、转移、利用和保护难以复制特别是难以交易的知识资产(Knowledge Assets)的能力[58]。然而,知识的本质在于他们不容易被买卖,通常只能由企业内部创造和开发,特别是组织知识。很多知识需要组合起来才能发挥其商业价值。

在实证研究方面,Nonaka和Takeuchi分析了日本企业成功的原因,认为日本企业获得竞争优势应归功于在这些领域的连续创新。而使日本企业实现连续创新的途径有二:一是预见到了市场、技术和产品竞争的动态变化;二是将从外部获得知识在组织内部广泛地分享和存储,并被开发新技术和新产品的人们所广泛应用。Spencer利用LCD和PDP技术发展轨迹,研究表明,与创新系统(包括竞争对手)分享技术知识的企业比那些不愿分享知识的企业更有机会赢得更好的创新绩效。此外,参与全球创新系统并积极作为的企业比仅在国家创新系统中活动的企业更有机会赢得更好的创新绩效[64]。Diaz-Diaz等的实证研究表明,技术知识资产通过创新这一中介对企业绩效有积极的影响,同时,技术知识资产对企业绩效有消极直接影响[65]。

(三)知识的创造和转化

鉴于知识在后工业社会和信息化社会的重要意义,知识观的代表人物Itami,Nonaka,Nonaka和Takeuchi等人则将研究聚焦在组织知识(Organizational Knowledge)的获得和创造上,即如何将企业成员未编码的知识通过社会化、外化、整合和内化等过程转化为组织特有的知识。Nonaka、Nonaka和Takeuchi认为,日本公司成功的深层原因是在组织知识创造上的技能和专长,即有效的知识创造[66]。组织知识创造是指公司作为一个整体持续创造新知识,在组织内扩散新知识,并迅速地将其体现在新产品和服务、新技术和新系统的能力。组织知识创造是日本公司创新的突出特点,有利于可持续地螺旋式创新。由此提出了著名的SECI知识转化(Knowledge Conversion)模式。在讨论组织知识的创造和转化的螺旋模型的基础上,Takeuchi和Nonaka进一步总结出了促进知识螺旋的五种条件,即意图(Intention)、自主管理(Autonomy)、波动(Fluctuation)和创造性混沌(Creative Chaos)、冗余(Redundancy)、必要多样性法则(Requisite Variety)。进而提出了统合性的组织知识创造五阶段模型[67],即:1) 分享隐性知识,2) 创造概念,3) 验证概念,4) 建造原型,5) 转移知识。

Grant一方面假设知识的创造是个体行为,另一方面假设企业的首要作用是应用现存的知识到产品生产和服务提供中。认为企业主要是应用和集成知识的一种制度安排。因此,知识观的主题之一是设计集成个体专门知识的机制。基于这种认识,该文献提出了四种集成专门知识的机制,即规则和指引(Rules and Directives)、先后顺序(Sequencing)、惯例(Routines)和集体性问题解决和决策制定。此外,该文献还区分了隐性知识和显性知识在个体之间、空间和时间上的转换机制的差别。其中,显性知识是通过交流而显示出来的,而隐性知识是通过应用而显示出来的。如果隐性知识不能被编码而只能通过实践应用而被感知和观察到,那么其转换的速度就慢,成本也比较高,而且充满不确定性[68]。知识转换的效率一定程度上取决于知识聚合的潜力。知识的转换包括发送和接收两个方面,知识的接收往往采用吸收能力来刻画[69]。

(四)智力资本、智力资产和知识产权

在知识管理的理论研究中,知识资产、智力资本、智力资产和知识产权等概念的逻辑关系成为学者们关注的重点之一。Steward论证了智力资本的高增值性和默会性,给出了智力资本的内涵,即智力资本是一个企业、组织和国家富有的最有价值的资产,是公司中所有成员所知晓的能为企业在市场上获得竞争优势的相关“软”资产的总和,包括员工的知识技能、顾客忠诚以及企业的文化、制度和企业运作过程中的集体知识、经验等[70,71]。基于上述研究成果,Sullivan、Klaila和Hall、Poltorak和Lerner用智力资本(Intellectual Capital)这一概念替代知识资产,并将智力资本与企业的利润相联系,认为智力资本是指能够转化为利润的知识,包括存在于企业员工头脑中的所有知识的总和[72-74]。智力资产(Intellectual Assets)是经过辨别、证明的智力资本,它可以在组织中共享和复制。而知识产权(Intellectual Property)是指那些受到相关法律保护的智力资产。智力资产是组成智力资本的一个具有重要价值的子集,而知识产权又是组成智力资产的一个更具重要价值的子集。正是这种价值的递增决定了管理者如何设计管理流程:从智力资本中过滤智力资产,再从智力资产中提取知识产权。简而言之,管理者的目标就是不断发掘知识产权。

五、研究结论

二十几年来,竞争优势理论经历了产业定位理论、资源/能力理论,正向知识理论方向发展。产业定位理论的实质,是提供了一个试图成功竞争的企业分析市场和竞争环境的理论框架,也就是说,企业成功竞争必须关注产业竞争环境,关注产业竞争领域的其他利益相关者,如供应商、替代者、竞争者、新进入者、用户等,关注价值链的价值创造环节。这些理论至今仍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资源观理论只是从另一个端点——企业自身的资源差异化角度解释企业竞争地位的差异现实;核心能力和动态能力理论试图解释资源是如何转化为竞争优势的?特别是动态的不确定性竞争环境下,企业如何获得、利用和整合资源,即将资源内化为一种适应变化的竞争环境,对变化的环境做出适当的反应,以保持和形成自身的动态惯性,从而获得竞争优势的能力。有关竞争优势理论的发展脉络见图1所示。

图1 竞争优势理论的发展脉络

综观企业竞争优势理论的发展脉络,我们发现企业竞争优势的知识观并非横空出世,事实上是集成了资源观和能力观的核心思想,同时关注知识资产或智力资本这一无形资产的本质属性及其管理的特殊性,探索知识资产或智力资本与企业竞争优势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及其影响因素。一方面,知识观顺应了在知识经济时代,处于动态甚至高度不确定性的技术和市场竞争环境下的技术密集和知识密集型企业谋求和保持可持续竞争优势的客观需要。按照知识观的观点,企业竞争依赖的核心资源不再是传统的“有形”物力资本,而是“无形”的人力资本。也就是说,企业知识观只是重点关注企业在动态的知识经济时代的核心资源——知识资产或智力资本,从而使企业的战略保持“柔性”[75]。另一方面,知识观在肯定知识资产或智力资本是企业的核心资源和竞争优势的源泉的同时,根据知识这种无形资产的本质属性及其管理的特殊性,积极探索知识与企业竞争优势的内在逻辑关系,结论是知识(包括隐性知识和显性知识)以及智力资本、智力资产和知识产权的发掘(创造)、商业化(运用)和保护能力,是联系知识和企业竞争优势的现实路径。也就是说,知识观将企业对“知识”这一无形资产的创造、转化、运用和保护能力的提升作为企业在动态的竞争中获得和保持竞争优势的有效途径。可见,知识观是以能力观为基础的,能力观的诸多理论和方法为知识观提供了借鉴和支撑。

知识产权管理的研究正成为热点。由于知识产权在企业知识资产体系中的重要价值,从竞争优势的视角研究知识产权管理成为管理学的热点领域。学术界关于知识产权与企业竞争优势之间逻辑关系的研究,主要沿着两条路径渐次展开。一是从创新与竞争优势关系的角度,认为知识产权是企业通过创新谋求竞争优势的制度因素,企业赢得创新所得、谋求可持续竞争优势有赖于知识产权制度的保护;二是从资源/能力观出发,认为知识产权是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即知识产权是企业在知识经济社会谋求和保持竞争优势的动力源泉。

值得关注的是,目前学术界关于知识产权管理的研究,主要是立足于经济学本身的理论基础和研究方法,所以主要集中在专利,有关商标、版权、商业秘密的研究较少。然而知识产权本身是一个由诸多类型聚合在一起的概念;更重要的是,作为智力资本、智力资产的法律形式,知识产权的价值特别是保证企业获得和保持竞争优势方面的价值要得以较好的实现,必须考虑企业所处的产业背景、企业成长周期和企业规模等因素,组合管理各种类型的知识产权。而这一方面的研究还比较弱。正因为如此,尚需要借鉴法学和管理经济学的研究成果,组合多种类型的知识产权,建立起完整意义上的知识产权与企业竞争优势的逻辑关系模型。此外,囿于数据的可获得性,目前国内外关于知识产权与竞争优势方面的实证研究,主要集中在专利领域,对知识产权整体与企业竞争优势的逻辑关系及其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尚不多见。尤其是结合中国情境开展动态的知识产权管理对企业竞争优势的贡献的实证研究还处于一般性描述统计阶段。因此,亟须借鉴法学和管理经济学的研究成果,组合多种类型的知识产权,建立起完整意义上的知识产权能力与企业竞争优势的逻辑关系模型;同时结合中国情境,对知识产权能力与企业竞争优势的相关关系及其影响因素开展实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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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何 婧

Source and Flowing of Theory Development on Firm’s Competitive Advantages

XIAO Yan-gao WENG Zhi-lin
(University of Electronic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Chengdu 610054 China)

To obtain and maintain sustainable competitive advantage is the fundamental problem of strategic management. On this issue, the strategic management theory has evolved the theory of industrial position,resource-based view, the theory of core competence and dynamic capabilities, and knowledge-based view. In the competitive era of globalization and increasing uncertainty, knowledge is increasingly becoming the core strategic resource for firms to maintain strategic flexibility and pursuit sustainable competitive advantage. Knowledge management and its mechanism of firm’s competitive advantages are becoming hot issues of strategic management.

competitive advantage; industry position; core competence; dynamic capability; knowledge;Review

F270.7

A

1008-8105(2010)06-0007-09

2010- 04- 08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中国企业开放式创新获利机制研究”(70902018)

萧延高(1970-)男, 电子科技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 博士; 翁治林(1985-)男, 电子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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